“您都摸清楚了也就是說您都知道答案了”
“嗯,差不多吧,”秦唯西感慨地拍了拍蝠翼,昂首看著空空蕩蕩的鐵鏈頂端,輕聲呢喃,“真是一個不錯的故事,值得去酒館拿杯酒和那幫醉鬼和吟游詩人吹一晚上的牛。”
一只狗爪子順手摸了上來,指腹熟練地撓著它的下巴。
“你給我收斂點,我現在不是貓”公爵大人怒目而視。
“咳咳,”柏嘉良訕訕地收回了手,眼睛心虛地亂瞟,“只是看著一根修長漂亮的脖頸就忍不住上手摸摸。”
小金毛睜著眼睛說瞎話。
畢竟,她怎么敢說“我好想你雖然只是一晚上沒見但我還是好想你想親親貼貼一見到你就想興奮嚎叫就忍不住手賤”
“你覺得蝙蝠有脖子”
秦唯西更生氣了。
找理由都不找點靠譜的。
“咳打住”柏嘉良站得筆直,笑吟吟地看小蝙蝠,“我們現在去哪”
小蝙蝠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那黑曜石一般的漂亮眼睛中充滿了憤怒。
“公爵大人,別生氣了嘛。”狗爪子又試探性地揉上了小蝙蝠毛絨絨的腦袋。
“滾。”小蝙蝠驟然跳上了她的腦袋,蝠翼扒拉著她茂密又燦爛的金發,趴在了軟趴趴的毛耳朵中間,板著臉指路,“左前方是失蹤的人群被關押的地方,右前方是尸體存放處。”
“那我們先去哪里”
“哪里也不,”小蝙蝠指了指兩人正前方的血池,“跳下去吧。”
柏嘉良
她低頭看著身前翻滾的血池,血池中是猩紅黏膩的鮮血,有些掛在了鐵鏈上,一滴滴往下落,濃烈的鐵銹味兒鉆進了柏嘉良的鼻腔,嗆得人直想干嘔。
“我嗅覺是不是被加強了”她捂住鼻子,聲音委屈又苦兮兮。
“覺得臭”
“臭倒是不臭,”柏嘉良捏著鼻子探近了些,淺淺吸一口,又很快退回來,小臉皺起,“就是,感覺很混亂。”
“混亂就對了,”秦唯西嘆了口氣,“那些被放血的人的血,都在這里。”
“那,那您讓我跳進去”
“廢話什么呢,對你沒壞處。”小蝙蝠騰空跳起,輕飄飄的蝠翼勢大力沉,一巴掌扇在了畏畏縮縮的小金毛的后腦勺上,小爪子一蹬。
小金毛整個人栽進了血池中。
“嗚公爵大人,您咳咳。”柏嘉良咳嗽了好幾聲,站起身。
血池倒是很淺,堪堪到她腰線處,只是身上黏糊糊的,有些不舒服。
身上披著的輕薄睡衣全都被鮮血黏在了肌膚上,勾勒出年輕女孩青澀又矯健的曲線。
“這血,倒沒我想象的那么惡心,不臟。”她掬起一捧鮮血,看著其在自己指縫中流淌而下,又摸了摸自己臉頰上沾染的血,無奈地用力捋了捋發絲,將飄在額前的幾縷碎發梳到腦后。
“因為處理過了。”秦唯西站在血池旁邊,淡定回答。
但她的反應顯然不怎么淡定。
望著眼前的女孩,秦唯西的喉嚨忍不住微微滑動。
她第一次慶幸小蝙蝠沒什么脖子,這樣柏嘉良就看不出她的失態。
“多虧我沒嗅覺了,”她低聲,喃喃自語,“比沾滿了番茄醬的薯條還像薯條。”
小家伙本人對她來說就是人間美味了,現在還加上了好多好多還不錯的佐料即便以她的對血的品位,也只是嫌棄其成分的混雜,而并不能否認這其中的血液品質。
“夢境又成真了一部分,”柏嘉良看著血池中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抬頭,“秦唯西,我現在在一個全是血的池子里,而且看上去就像薯條粘上了番茄醬一樣看上去很美味。”
“沒錯。”小蝙蝠點頭。
“那接下來,我們得去用貓薄荷賄賂一只狼”小金毛眉毛緊縮,“這是什么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