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兒知道嗎這是個騙局嗎”
“我不知道鳥兒知不知道這個騙局。”
“但不管它知不知道,它總規是要努力飛向天空的。”
柏嘉良看著下面站在一起的年輕皇族姐妹,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
維多利亞三世,絕不是一個會被騙子的小把戲騙過的帝王,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在意這些罷了。
“輕視對手是錯誤的行為,”她尾巴甩了甩,低聲說,“尤其是一個能接過搖搖欲墜的帝國再強撐兩年的對手。”
這似乎是記憶,又像夢境,而顯然,這段記憶已經結束了,身穿白衣的小伊莉莎和全身穿著盔甲的維多利亞靜靜站在原地,一人眺望遠方,一人凝視天空。
“現在問題來了,”柏嘉良撓了撓腦袋,迷惑不解,“為什么給我看這個”
她心念一動,視角轉到了維多利亞三世面前,打量著這位末代君主。
“我以為會是小伊莉莎最恐懼最害怕的記憶,”她思索著,輕輕揉了揉趴著的小公主的腦袋,“畢竟那只巨狼疑似以負面情緒為食。”
“但現在很顯然不是,”柏嘉良撇撇嘴,看著那空蕩蕩的金籠子,不斷分析,“雖然是個黑暗系的童話故事,但姐妹倆還挺溫情的嘛。”
“鳥,天空,染色,騙局”她喃喃自語,“難道是這個故事有深意”
但這大概是小伊莉莎的記憶中的片段,而這位聰明卻依然稚嫩的小公主應當是做不到編造一段記憶來欺騙自己的。
“真是令人費解。”
柏嘉良苦著臉思索的時候,卻沒有發現,身前凝固的空間在隨著她的話在微微顫動。
“要是能問問維多利亞三世怎么想的就好了。”她低聲嘀咕著。
“誰”年輕女皇的暴喝聲響起。
柏嘉良愕然抬頭,看向眼前拔劍的維多利亞她面色機敏而緊張,雙手握著劍柄,警惕地望著正前方的空間。
柏嘉良只覺得自己尾巴根兒都僵住了。
這這這,這不應該是一段記憶嗎一段歷史自己不過是個看放映片的觀眾而已,怎么還有演員和觀眾互動的
“誰在那里”尚還青澀的維多利亞三世又是大喝一聲,隨后她瞪大了眼睛,驚疑不定地環視四周。
不遠處的衛兵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喊,沒有任何動靜,而離自己不過三拳之外的小伊莉莎更是只能呆呆看著遠方。
沒有風,沒有枝搖葉動,沒有蟲鳴鳥叫。
只有,無邊的靜謐。
青澀的女皇瞳孔慢慢縮緊,喉嚨微微滾動,深吸一口氣,摸向了脖頸上掛著的小吊墜。
柏嘉良認出來了,那是一小段樹芽或者說,被生命之神精靈教皇阿忒若普斯賜福過的小吊墜。
“教皇陛下在上,執掌生命的仁慈女神,我祈禱您的注視,”維多利亞低聲祝禱,一手握劍,一手握住吊墜,緩緩后退,“有東西侵入物質界了。”
“我”柏嘉良懵逼地指著自己,“我侵入物質界”
精靈教皇是執掌生命權柄的神,也是四位神明中權柄最守序正義一位正神,除了精靈外,無神的人類和血族中也有許多她的信徒,會乞求她的注視和庇佑。
可此時,這個被賜予最高級別祝福的生命之樹樹芽吊墜,隨著柏嘉良迷惑和質疑的話音落下,驟然炸裂
吊墜炸毀泛起的淡綠色光芒揚起,遮蔽了維多利亞的視線。
閉上眼睛閉上眼睛閉上眼睛
強烈的警兆從靈魂深處涌了出來,維多利亞隱約透過那淡綠色的幕障看到了一些從空氣中凝聚出來的東西,某些幾乎已經遺忘的知識從腦海中泛起。
她拼了命地想要閉上眼睛,可常年習武帶來的強大身體控制力卻連眼皮那么一小塊肌肉都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