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養了三四天,柏嘉良總算從虛弱狀態中恢復了過來,徹底變回了往日活蹦亂跳的模樣。
而此時離革新軍破城而入,更旗異幟已經快將近一個月。
“明天上午就是典禮和閱兵式了,啊,說好了回來搭把手,結果現在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呢。”柏嘉良嘀咕著,盤腿坐在床上,不斷逗弄對她的手發起一次次撲擊的小維c,把撲上來的小貓崽摁倒,rua一會肚皮,放開,小貓崽又精神抖擻地跳起來,軟嫩嫩的小爪子向她的手腕揮去,然后又被一把摁倒。
“明天不就知道了。”秦唯西站在一旁,隨口應了一聲,翻弄起桌上血族送來的一大盤沉甸甸的東西,有點發愁。
“這是什么”肩旁兀然探出了個毛絨絨的腦袋,小維c被舉了起來,也揮舞著小爪子,軟乎乎地叫了一聲。
“血族全套正裝禮服,我前兩天心血來潮問王族要了一套,”秦唯西懊惱地搖搖頭,“后悔了,這玩意沒有人幫忙的話穿起來真的很麻煩,又硬又沉還不透氣,內襯馬甲外套長靴風衣加起來得有十五斤重,配飾另有十五斤,走起來叮叮當當和開了個五金店似的。”
柏嘉良沒忍住笑出了聲,可琥珀色的眸子深處卻有幾分動容和欣喜。
“我記得,你之前參加龍皇葬禮和登基儀式也只是常服”她又一次,懷著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試探,“怎么這次突然心血來潮了”
“因為你啊,”秦唯西扭頭,眸光清澈神色自然地回答,“你可是我旅伴。”
一如既往的直球。
一如既往的令人遐想,但卻也沒有更多遐想的空間。
柏嘉良怔了怔,隨后哀嚎一聲,倒回了床上,用小維c柔軟的肚皮遮住了自己的臉,左右滾了滾,又吐出一口濁氣。
“怎么了”秦唯西訝然,“不是你想聽到的答案嗎”
“是,也不是。”柏嘉良嘆了口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抹了抹臉,興致勃勃地跳回了秦唯西身旁,“別怕麻煩啊,我想看,我幫你穿。”
秦唯西唇角勾起一絲了然笑意,沖她挑眉,“我還以為你沒聽出來我的意思呢。”
柏嘉良一愣。
“你是說”她眸光慢慢亮了起來,“你剛才暗戳戳地說那么多,其實就是想讓我幫你穿禮服”
“嗯,”秦唯西坦然點頭,“我自己說出來總覺得怪怪的。”
柏嘉良望著那清澈到不含一絲雜質的目光,眸光翕動了會,良久,又嘆了口氣。
笨蛋蝙蝠的坦然,真是令她心跳加速又心肌梗塞。
她想了想,伸出手,按在了秦唯西領口扣子上。
“你干嘛”公爵大人有點懵,倒也沒躲。
“不先試穿一下么”柏嘉良輕笑,“萬一不合身怎么辦”
“不會不合身的,”秦唯西誠懇回答,“王族在這種細節方面一向做的很好。”
柏嘉良抬頭,用自己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她。
公爵大人思索了一會,微微點頭,看似正經地表示贊同。
“也是,萬一不合身呢。”
兩人對視一眼,唇角都不自覺高高揚了起來。
“一件衣服五層設計,起碼四十顆扣子這樣的衣服從里到外至少三件”柏嘉良激動了不超過十分鐘,很快就咬牙切齒了起來。她蹲在秦唯西身后,將低垂下來的,那個形似腰封的黑色硬質帶子在秦唯西腰間纏繞幾圈后,兩段暗扣扣緊,吐出一口濁氣,“你們血族先祖是真不怕麻煩啊。”
她以為的幫忙換衣服:自己修長漂亮的手指,從領口開始,自上到下慢慢解開一顆顆扣子,露出一直被掩得嚴嚴實實的修長脖頸和精致的鎖骨,白皙的肌膚在涼風中微微發紅。兩人雙目相對,呼吸交織,心跳加速。
實際的幫忙換衣服:一邊一層層裹木乃伊一邊學習血族徽章綬帶配飾分類與文藝歷史。
秦唯西像一個木偶一般任她擺弄,聞言,輕笑一聲,“所以我不喜歡嘛。”
“嘖,這玩意你最好別穿第二次,我可不會再幫你了,”柏嘉良銳評,“十多分鐘就弄好了一件。”
“這才哪到哪,沒完呢。”秦唯西攤手,“吶,那里有五顆小金屬扣,要別在腰封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