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唇角抽了抽,認命般嘆了口氣,抓起五顆冰冷的小金屬扣,尋到腰封上那隱秘的暗扣就要扣上去。
“哎哎哎,錯了,從左到右分別是黑、紅、白、紫、藍。”
柏嘉良重重吐出一口濁氣。
“然后是綬帶,寶藍色那條不,你拿的那個是天藍色,錯了錯了是短綬帶不是長綬帶。”
“秦唯西,我認為血族制式禮服的優化迫在眉睫。”
快兩個小時的雞飛狗跳之后,柏嘉良總算撐著腰直起了身子。
“最后一件。”一條沉重的披風遞到她面前。
“幸好這玩意沒配飾。”柏嘉良嘆口氣,接了過來,認認真真給秦唯西披好,繞到繡著蝙蝠的暗紋領帶上,踮起腳,將披風一角與銀色的扣子系在一起。
再一抬眼,秦唯西被制服掩住的白皙脖頸近在眼前,漂亮而不夸張的淺淺喉結在襯衫頂端血紅色扣子的襯托下更加誘人。
柏嘉良一下沒忍住,伸手,指腹輕輕碰了碰。
“嘶,”秦唯西倒吸一口涼氣,喉嚨迅速滾動,卻還是沒躲,“你干什么”
“我勞累了這么久總得討點利息吧。”柏嘉良理直氣壯,又輕輕揉了兩下,直到那白皙的脖頸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嗯,紅倒是沒紅,臉啊脖子啊耳垂啊,一點都沒有。
柏嘉良松開那手感極好冰涼如玉的脖頸,退后兩步,欣賞起了穿著血族全套軍禮服的公爵大人。
不得不說,雖然一層層大大小小的暗扣徽章固定帶麻煩極了,但的確是改變了一個人的氣質。
軍服黑紅為主體,腰部略收緊了些,顯得人更為挺拔;銀白色的槍帶和紐扣作為點綴,宛若星河;披風外玄黑,內猩紅,內外都繡著一個巨大的銀白色的十字架。那披風隨風揚起,被卷起了個小邊兒,就像黑暗中的猛獸露出了兇狠的猩紅眸子。
秦唯西長著一張冷淡的漂亮臉蛋,氣質也是淡泊的類型,可待她戴好白色手套,從一旁拿起指揮刀杵在身前時,仿佛有一股濃烈的殺意透體而出,宛若千軍萬馬奔哮而來。
簡直像是一柄透著殺意的劍坯。
一時之間,柏嘉良看愣住了。
直到某個殺坯沖她得意地眨了眨眼睛,看起來得意極了。
“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看”
柏嘉良一下哽住,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別說話。”
這人,越了解越崩人設。這要是再多說兩句剛建立起來的高逼格形象又沒了。
只是很快,笑意又爬上她的唇角,她低笑著沖跨起一張小貓批臉的秦唯西點點頭,“超好看。”
秦唯西這才笑了起來,杵著指揮刀,瀟灑地向后一靠,挑眉,“有什么想問的嗎”
“還真有,”柏嘉良點點頭,上前,伸手按在她領口的那顆巨大的徽章,眸光深邃了幾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是銀質的。”
那不僅僅只是銀白色。
槍帶,紐扣
都是銀質的
“和你這個能在太陽底下活蹦亂跳的血族在一起待久了,我差點忘了真正的血族是什么樣子,”柏嘉良想起了那個被圣水嚇得口齒不清看到銀質子彈后更是直接炸成一堆小蝙蝠逃走的血族王宮衛兵,手指輕輕撫摸著那枚銀質的紐扣,“還有,披風,上面繡了十字架。”
她噔噔噔退后兩步,再次細細打量秦唯西的衣著,慢慢皺起眉。
“全身上下最不繁瑣的就是那個披風,”她撿起披風的一角,手指纏了纏,又松開,任由它垂下,“如果這個披風放在身前,幾乎就是一床毯子。”
秦唯西唇角的笑意更甚幾分。
“太奇怪了,”柏嘉良止不住喃喃自語,“銀質配飾,十字架你們血族的軍禮服,怎么都是你們討厭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