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塔爾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長嘆,“原來是旅伴啊,我還以為是”
接下來的那個詞兒,他不說了。
柏嘉良再次沉默,過了會,她小心翼翼問眼前看起來就大大咧咧的矮人。
“很明顯嗎”
“我是覺得挺明顯的,唔,加油吧。”
柏嘉良耳朵cua的一下紅了,開始用力拍起了自己的臉蛋和脖子。
塔爾看著想笑,又為了照顧柏嘉良的心情只能忍住,以至于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
“不說了。”柏嘉良頗有些沮喪地擺擺手,活動活動身子,打算開始攀爬。
“等一下”塔爾喝止了她這作死的行為,好笑又無語地望著她,“這個聽我的,我專業干這行。咱們得先找根繩子。”
秦唯西安安靜靜坐在舒適華貴的椅子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椅子扶手,與面前九尊泰坦半神遙遙對峙。
觸腕們已經不敢瘋狂尖嘯了,紛紛匍匐在地面上,甚至還會隨著秦唯西的敲打而顫抖。
它們最后的遮羞布,大概就是是向九尊泰坦的方向匍匐的。
秦唯西倒沒有再屠殺這些泰坦血肉孕育出來的惡心存在,她只是在思考。
“我突然有個問題,”她指尖突然停止了敲打,望向泰坦首座的羅尼爾,“你們說,你們的神一直在注視著我的旅伴,那如果我的旅伴她自己打破了悖論,你們會怎么做”
羅尼爾沉默了半天,緩緩開口。
“全知全能的神并未給出這種可能,所以,不會發生。”
“萬一呢”秦唯西攤手,“就當是討論一下嘛。”
“我們不會如何,”羅尼爾終究還是給出了答案,“這是出于對您的尊敬。”
“嘖,你們現在真的很講禮貌,”秦唯西譏諷地輕笑一聲,“像不叫喚只咬人的瘋狗。”
次座,終于從死亡的磨滅中解脫出來的拉波斯聞言,眸中滑過一抹惡毒和恨意。
秦唯西倒是沒有看他,她只是突然松了口氣,癱坐回了椅子上,舒適得像是回了公爵府一樣。
“我曾經看過溫莎公國一個很有意思的小研究員被論文審核組打回的論文框架,ta說唯有悖論可以打破悖論,”她輕笑著,“可惜那時候我還太年輕,又忙著和波琳娜一起去黑潮內部探索,就沒見著ta的人,現在隔了太久,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了,只記得這一個結論。”
她望向羅尼爾,聳聳肩。
“不過剛才的事,倒是證明了這個結論。”
被那個普通男人強行塑造出來的新的悖論,打破了原本黑曜石號上存在的舊有悖論。
“您到底想說什么”羅尼爾蒼老的聲音中有著些許困惑。
“沒什么,”秦唯西聳聳肩,繼續癱著,似乎壓根不擔心她的小人類,“打個賭嗎”
“賭什么”不得不說,羅尼爾是個好陪聊,有問必答。
“賭我的旅伴可以自己從悖論中走出來。”秦唯西輕笑。
“這不可能,那我贏定了,”羅尼爾也笑了起來,“您打算拿什么賭注”
秦唯西提起唇角,眸色驟然變成那黝黑的墨色,抬起手,黑色的光芒在她掌中凝聚,直到凝聚成了一塊巨大的灰黑色晶體。
九尊泰坦半神幾乎同時從王座上彈了起來,瞬間釋放出恐怖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