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他肯定是吹牛呢,”阿加莎大笑起來,“我還沒見過能轉一百圈以上的人。”
她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您那個朋友叫什么是不是也是鎮守長城的那些,愛吹牛的家伙”
“是,”柏嘉良指尖死死扣住秦唯西掌心,面上依然是那種微笑,“他叫塔爾。”
“塔爾,塔爾,有點熟悉,”阿加莎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隨后搖搖頭,“可能在哪里聽過吧,大概和我們不是一個節點。”
“唔,”柏嘉良沉默了會,輕笑一聲,“可能的確不是吧。”
她們拿著阿加莎翻找出來的一把舊琴,再次回到了007節點的長城。
這里和她們之前所見的不一樣她們見過的初始長城,沉默、穩重,而荒涼。
但現在這個長城已經到處掛滿了亂七八糟五顏六色的彩帶,不斷有人從各個節點中鉆了出來,喜氣洋洋和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僚打著招呼。
柏嘉良仰頭。
長城一處平坦的小廣場上,還有一個巨大宏偉的雕塑。
那是一個全身帶著盔甲,舉著巨斧的矮人,長的不像塔爾。
“烈士紀念碑,”秦唯西輕聲為她介紹,“是邊境長城入駐軍隊后百年建立的,也就是九百年前為了紀念那些在鎮守長城中犧牲了的烈士。”
柏嘉良慢慢走近。
巨大的雕塑底座上,是密密麻麻的名字。
柏嘉良一一掃過那些姓名,覺得陌生,又覺得熟悉。
她自然沒有在其中找到塔爾的名字。
只是,當抬頭,望向最上面一行時,她怔了怔,隨后鼻頭一酸。
最上面一行只有一個名字,奧普弗爾。
但有些奇怪,奧普弗爾的名字并沒有居中,而是落在了左半邊,右半邊空空落落的,仿佛那里本應該還有一個人。
“我查過了,”秦唯西擺弄著手中的魔晶終端,輕聲說,“當時是技術的失誤,不知道為什么,沒有把奧普弗爾的名字居中雕刻。”
“法師塔請示了拉撒路,拉撒路的回復是由于雕塑巨大,更改或是重新雕刻都是大工程,浪費是不適宜且沒有必要的,不如將錯就錯,以此紀念那些犧牲了,但沒有名字的英雄。”
“是指塔爾嗎”柏嘉良眸中泛起一絲亮光。
“應該不是,”秦唯西沉默了會,“是紀念所有犧牲了,但沒有名字的英雄。”
那些名字,足以與神明并列。
“我知道了。”柏嘉良輕吐出一口濁氣,將阿加莎的瓦爾加琴,放在了紀念碑前,微微催動那還不太熟練的,金色的矮人的力量。
瓦爾加琴慢慢泯滅成了灰燼。
正如那條斷臂一樣。
“秦唯西,我們回家吧。”她怔怔地望著那一灘灰黑色的灰燼,“我有點累,想先睡個三天三夜再說。”
“好,”秦唯西垂下眸子,隨后微微點頭,“我送你回人類那邊,剛鐸城對吧”
柏嘉良訝異地望她一眼。
“我說的是公爵府。”
“公爵府”秦唯西一怔,隨后笑了起來。
那笑容,宛若春風化凍土。
“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