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比上次看見夢中的拉撒路和奧普弗爾還要震撼的句子
快跑
她低聲囈語,望著眼前的自己額上一顆顆的汗珠和不斷重復的急促句子。
秦唯西,快跑
“呼,呼”柏嘉良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身后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身旁的人睡得也淺,她動作一大,聞人歌就迷迷糊糊醒來了,還合著眸子,語氣略沖,帶著幾分不滿,“幾點了”
“七點。”柏嘉良看了眼時間,低聲回答。
“那還早”聞人歌囈語一句,又反應了一會,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面上有些認錯人的尷尬,但更多的是關心,“怎么現在就醒了”
說完,她這才注意到柏嘉良的滿臉汗,摸了摸,又探了探柏嘉良背后濕透的衣衫,用力一拍,“快去換身衣服,是做噩夢了嗎”
“算是吧。”柏嘉良胡亂抹了抹臉,將濕漉漉的發絲撩到耳后。
“柜子里有長風的衣服,你先拿兩件趕緊換了。”聞人歌徹底醒了,微微蹙眉,“做的什么噩夢”
“很難描述。”柏嘉良赤足下床,還有些恍惚的打開了衣柜。
從來都是只有一個人衣服的空空蕩蕩的衣柜里此時滿滿當當的,塞滿了兩個人的衣服。
柏嘉良怔了怔,唇角忽然揚起,驟然回了神。
微風穿過窗欞,輕輕揚起窗紗,與窗邊的鳥兒共鳴,樓道里有急促的腳步聲,遠遠的,叫賣早點和士兵操練的吶喊也順著縫隙中飄了進來。
有一種,飄在空中的靈魂墜入軀體,重新擁有感知的感覺。
而且這回做夢頭一點都不疼。
“媽咪,”她扭頭,朝憂心忡忡的聞人歌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燦爛笑容,“我沒事,一個噩夢而已。”
“你再不換衣服就會有事了,小心感冒啊。”聞人歌翻了個白眼。
柏嘉良縮了縮脖子,輕咳了一聲,又有些猶豫地問道,“媽,我昨天什么時候睡著的啊”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時候睡著的”聞人歌慢慢縮回了被子,打了個哈欠,“我反正是把故事講完了,你中途一直睡著了又沒睡著的樣子,我也不敢停不是你還記得哪里的劇情”
柏嘉良想了想。
“被壓在五指山那一段。”
“哦,那你聽完了,”聞人歌回憶了一下,“那個時候大概是午夜吧,十二點。”
“十二點”柏嘉良換好了衣服,微微蹙眉,“睡了七個小時,這么久么”
夢中好像只有一瞬。
她扣好最后一顆扣子,飛一樣的溜出了門,小心翼翼將門給聞人歌帶上,又想起了什么,探回了一個腦袋,“媽咪,你繼續睡哈,我先走一步。”
“去哪兒”聞人歌已經穩穩當當滑進被子里了,雙眸合著,隨口問一句。
“去找秦唯西。”
聞人歌頓時有些無語地看了眼緊關的屋門,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隨后無奈地輕笑出聲。
“女大不中留啊。”
她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開始認認真真思索該怎么給親女兒打助攻。
“唔要不聯個姻就說政治婚姻,隨便選個血族貴族都可以。”她滿嘴跑火車的嘀咕,“我就不信那位公爵大人能忍得住。”
“嘖,旅伴變伴侶,聽起來就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