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到甚至可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也是,她本來就不在乎。
“聞人歌。”她上前一步,用力捏住了聞人歌的肩膀,幾乎要將它捏碎。
“那t是你的女兒,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你對這個世界不在乎,你對我不在乎,你對自己也不在乎,你可以在乎一下你的女兒嗎”
“嘶”聞人歌被她捏疼了,低聲呼痛。
柏長風猛得放開了她,吐出一口濁氣,在原地暴躁地轉了好幾個圈,手臂無力地抬起,又用力放下。
“顯而易見的是,”聞人歌捂著自己的肩膀,喘著氣,“如果秦唯西不踏入那個陷阱,小嘉良也不會有事。”
“你怎么知道”柏長風扭頭對她咆哮
“因為布局的人是那個自稱小嘉良哥哥的人,他不會傷害小嘉良,如果會傷害他們早就這么干了,同樣可以威脅秦唯西,你還看不出來么”聞人歌也惱了,指著地上的深灰色液體,“秦唯西說了,這是劫塵的某種形式,矮人的劫塵災難就在這里”
“永恒不再永恒,生命由死亡中誕生,破壞被守護的意志超越,那現在”她吐出一口濁氣,腳尖點了點地上的東西,“創造創造新生命的力量源泉,來自劫塵,來自毀滅生命的力量。”
“這一步步棋是一脈相承的,”她聲音放輕了些,似乎是想要眼前的人仔細聽清楚,“所以還是那個人,那個小嘉良下意識會去親近的人。他不會傷害小嘉良。”
柏長風低垂著頭,表情依然冰冷。
聞人歌總是這么有道理,侃侃而談,有理有據。
但她今天不想聽道理。
她扭頭,大步往門口走。
“柏長風”聞人歌上前兩步,語氣急迫了些,“我還要糾正你一個問題,我是對這個世界沒什么歸屬感,我也不怎么在意自己這具破爛的軀體,但是我是在意小嘉良的”
柏長風壓根沒聽她說什么,重重甩上門。
砰。
聞人歌的最后一句話停在了喉嚨口。
一直茍在角落的尤拉西斯神色復雜,慢慢走過來,試著伸手,手上泛起武夫的血氣,想要幫聞人歌治療一下肩膀上的傷。
“骨裂了吧。”她低聲說。
聞人歌退后半步,表情疲倦,微微搖搖頭。
“沒事,她一直知道分寸的。”
尤拉西斯慢慢縮回了手。
聞人歌坐回了餐桌前,望向桌上還熱騰騰的菜肴,又低頭看了眼撒了一地甚至粘上了秦唯西鮮血的餃子。
“餓嗎,要不要再來點”她恢復了往日神色自若的模樣,甚至又舉起了筷子。
“不餓。”尤拉西斯搖搖頭。
已經遠去的腳步聲再次返回,柏長風砰的一聲推開門,無視了聞人歌有些驚訝和驚喜的目光,伸手,薅住尤拉西斯的衣服,抓著人就往外走。
“嘶,你,你松開,”尤拉西斯跌跌撞撞被她牽著,壓低了聲音抱怨,“你不至于這個時候還防著我吧。”
“陪我喝酒。”
“哦。”
門再次被用力關上了,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了聞人歌一人。
她凝視著那扇緊關的木門,突然自嘲地笑了起來,搖搖頭。
“聞人歌,你還真是失敗啊。”
她拿起早就注意到了的,柏長風拿那個面疙瘩捏的小獰貓,反復端詳,喃喃自語。
“我當然是在乎你的。”
她又呆呆端坐一會,將小獰貓收進口袋,整理了些自己的衣裝,神色淡然地出門,按鈴,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嗯,記得及時發布安撫民眾的公告和外交公告,”她像往日那樣,溫和地布置著各項任務,“剛才爆發的能量波動來自一個突發事件,現在公爵大人已經去解決這個突發事件了。”
“好的老師。”
“今晚就要發出去。”聞人歌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