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
“柏長風,柏長風,你要帶我去哪嘖,這個方向,你不會是想打架出氣吧,那你挑個其他地方,我可不想被我帶的小崽子看到我被你按在地上揍的畫面”另一邊,嘴里不斷絮絮叨叨試圖喚醒柏長風理智的某位騎兵偵察連連長被一聲不吭的柏長風直接帶到了軍營。
“不揍你。”看到尤拉西斯的營帳,柏長風口中終于蹦出幾個字,“我那里沒酒,她饞酒,不能讓她看見這些,所以喝你的。”
“嘖,柏長風,你賤不賤啊。”尤拉西斯忍不住吐槽抱怨。
“嗯,”柏長風眸光低垂,“我是挺賤的。”
“嘶,”尤拉西斯突然反應了過來,急忙找補,“我可不是那個意思啊,我是指你自己想喝酒找我陪卻跑到我這里要酒喝這個行為很賤。”
“沒關系,”柏長風掀開營帳,隨口說,“我的確是另一個意思。”
尤拉西斯閉了嘴,跟著進了帳篷,然后就看見了一個著急忙慌急得額頭上全是汗但又不知道該做些什么的小伊莉莎。
“你怎么在這兒”尤拉西斯驚訝極了。
“我,剛才有城里好恐怖的氣息,還有您的”小伊莉莎看見她,驟然松了口氣,結結巴巴,“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等會會有公告的。”柏長風收斂了些自己身上的暴虐和冷氣,瞟了她一眼,擺擺手,“回去休息吧,我和你們連長還有些事。”
“哦哦,好。”小伊莉莎慢騰騰往外走,還不斷回頭,在得到尤拉西斯擠眉弄眼的示意后,點了點頭,邁出了營帳。
“你怎么知道等會會有公告”尤拉西斯見人走了,莫名松了口氣,從自己床板的暗格中拿了兩瓶高烈度酒,擺在了柏長風面前,指了指,“吶,違反軍規的,要是有事你給我擔著。”
“我擔著,”柏長風面無表情,指尖一彈,彈開瓶蓋,“因為聞人會讓底下的人發布公告。”
“哦,你真是”尤拉西斯老老實實接過柏長風遞過來的酒杯,抿了一口,沉默了會,嘆口氣,“你是怎么想的”
柏長風給她倒了一杯酒,自己拎著瓶子,對著瓶口大口吞咽,在半瓶酒液下肚后,她吐出一口濁氣,抹抹嘴。
“就那樣唄,她就這樣,我都習慣了,緩一會就行。”
“我應該會習慣不了。”尤拉西斯嘀咕一聲,隨后察覺到了一道冷颼颼的目光,嚇得縮了縮脖子,瘋狂擺手,“我就是一個假設我對你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很欽佩的”
“呵,”柏長風笑了一聲,扭過頭,繼續喝酒,“或許只有你這種天生熱心腸的才能融化冰山吧。”
“柏長風我告訴你你少說胡話”
“抱歉。”
“她挺在乎你的,你要是見過她剛上山時候的樣子你就知道了,她真的挺在乎你的”
“呵,”柏長風又笑了一聲,搖搖頭,拍拍身旁人的肩膀,“不用安慰我,我比你清楚,如果沒有那次探索秘境的意外讓我懷上了小嘉良,我這輩子也就和你,和你們一樣了。”
“你這話聽著真傷人。”
“我本來以為她在這里世界上有了血脈會好很多的,哪怕能對這個世界多一點點的歸屬感也好呢”柏長風的眸子已經慢慢布滿了血絲,“沒有,完全沒有,她甚至還可以理智的評析小嘉良的情況。”
理智是好事,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真的很傷人。
尤拉西斯啟唇,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當時也被嚇住了。
被聞人歌的可怕的冷靜嚇住了。
作為朋友,作為軍事領袖,這樣的冷靜和理智是彌足珍貴的。
但當立場有了分歧,這種冷靜和理智就讓人如鯁在喉了。
“唉,”她沉默了好久,突然用力拍拍柏長風的肩膀,輕聲說,“我放棄了。”
“放棄什么”
尤拉西斯抿抿唇,摸了摸自己的心臟。
“我大概沒有你這樣的大心臟,我我沒法接受。”
柏長風聽懂了,扯了扯唇。
“謝謝啊,今天第一個好消息。”
她又舉起酒瓶,噸噸噸將瓶中酒一飲而盡,抹了抹唇,搖搖晃晃起身,擺擺手,“我走了。”
“喂,你帶一聲酒氣去哪”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