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嘉良神色一凜,凝眸,“什么意思”
“這只是一個有神格碎片的分身而已,血族的能力在這種時候的確很好用。”拉波斯怪笑起來,起身,走到了柏嘉良身邊,緩緩俯身。
那張丑陋扭曲的臉龐湊到了柏嘉良面前。
“她一定會來救你的,你可是她隔了這么久再次認可一個旅伴。”
“呵。”柏嘉良嗤笑一聲,“秦唯西旅伴的意外死亡率難道很低么”
拉波斯被她哽住,悻悻起身,搖搖頭,又拍了拍手掌。
潔白墻壁一側裂開,許多血肉觸腕簇擁著一大群麻木的人類走了進來。
“你這是干什么拉波斯”柏嘉良頓時察覺到了不妙,不禁怒吼咆哮起來
今天的“繁育”時間明明還沒到那個能讓她勉強減少些愧疚感的單向玻璃也并沒有升起。
“噓,安靜,安靜些,”拉波斯輕笑著擺擺手,“繁衍的時間的確還沒到,我們特意選出這些人類來是另有任務。”
他再次抬手,觸腕們頓時蠻橫地將人類拖拽到一旁,露出了他們身后的一個冰冷的小鐵車。
冰涼金屬色的小鐵車上并沒有這里隨處可見的惡心血肉,上面只有一個漂亮的蛋糕和放在一旁的蛋糕刀。
潔白的奶油上點綴了幾點飄零的櫻花,擺了一圈時令水果,還插了一個生日快樂的牌子。
“偉大的神明特意囑咐過了,”拉波斯親自推著那個小推車,走到柏嘉良面前,笑了一聲,“今天是您這具弱小卑微身軀的一個具有紀念性意義的日子,我們特意按照人類貴族的方法為您慶祝。”
“喏,為了盡可能還原生日場景,我們還特意邀請了嘉賓。”
他伸出手掌,指了指那些麻木不仁的人類。
柏嘉良幾乎要將那一口牙給咬碎了,良久,她抬頭,眼睛里都是血絲。
“你最好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這多不好啊,”拉波斯表現得極為紳士,尖銳難聽的聲音中甚至還有一絲委屈,“這是我們對偉大如您的一點心意呢。”
“來吧來吧,儀式開始。”他拍拍手掌,潔白實驗室內燈光第一次熄滅了,觸腕們匍匐在了地上,而蛋糕上的蠟燭自動點燃了。
“是不是應該唱個生日快樂歌”他似乎是在回憶著一些細節,隨后轉身,看向那些人類,“你們會唱么”
麻木的人群低著頭。
但柏嘉良看見了,有些人緊咬著牙,肌肉在抽搐。
那分明是憤怒到了極致卻只能隱忍的表現
“不會啊,沒關系,”拉波斯嘆口氣,抬起手,聲音慢慢從尖銳變得詭異起來了,“我會,我來指揮。”
低垂著腦袋的人群慢慢跟著拉波斯的手,抬起了頭。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隨著拉波斯的手開始富有節奏韻律感的晃動,那些人的眸子里漸漸連麻木都失去了,像是一顆顆木頭雕出的古怪眼球。
他們跟著拉波斯富有激情的指揮搖晃著頭顱,看起來詭異又可怖。
黑暗中,柏嘉良死死盯著那些人的嘴唇。
他們并沒有在唱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合唱依然繼續,但那些人的口型,是在說另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