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世界一片黑暗。
她察覺到了黑暗中的一處溫暖那里有溫暖的火堆,有劈啪作響的壁爐,有好茶的茶香。
她沒有往那個方向去,卻也不知道去哪兒,只能懵懂地在黑暗中徘徊。
終于,她聽見了拉波斯幸災樂禍的嘆息聲。
“您已經經歷過一次死亡了,那想必您已經知道了,死亡是很痛的。”
“所以,您應該察覺到這其實不是死亡了吧。”
柏嘉良心神一震,仿佛靈魂歸位。
她緩緩睜開眼睛。
自己的確掙脫了病床的束縛,站在了拉波斯對面,手里拿著蛋糕刀,身上沾滿了血漬。
但自己身上并沒有半點傷口。
自己懷里有個女人,樣貌普通,表情停留在了驚恐掙扎的那一刻。
那是之前向自己求救的女人。
那柄其實并不鋒利,甚至稱得上鈍的蛋糕刀,已經被用力捅進了女人的喉嚨。
柏嘉良茫然地動了動手指,一滴滴鮮血從指縫中溢出,落到潔白的地面上,猩紅色的觸腕湊了過來,貪婪地吸食著滴落的血液。
拉波斯,泰坦半神,僅用聲音就可以將人催眠。
柏嘉良顫抖起來,緩緩抬頭,眸中布滿了血絲。
身上被猩紅的觸腕捆綁著,她根本動彈不得。
面對一尊半神,她從來就沒有過機會。只是醞釀到極點的憤怒與泰坦的催眠配合,幾乎已經將她的理智沖毀。
“這算是對偉大如您的一個告誡吧,”拉波斯走了過來,從女人喉嚨中抽出血淋淋的蛋糕刀,隨意放在一旁,又抽出一條潔白的手帕,慢條斯理地為她擦拭著手上的還溫熱的血液,“實力的絕對差距下,搏命是沒有意義的,我的朋友。”
他隨意擦干凈血液后,打了個響指,無視了目眥欲裂的柏嘉良,“綁好。”
她被觸腕們推回了病床上,新的束縛帶將她的手臂捆得更緊。
“拉波斯,”她聲音低沉,咬牙切齒地喊著眼前泰坦的名字,“我會殺了你,我發誓”
“可以啊,你甚至馬上就能殺了我。”拉波斯笑了起來,“我主動接下了這個任務,也就是說,我當然沒準備活。”
他走到柏嘉良身旁,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年輕的人類女孩。
“你可以吸引來秦唯西,秦唯西一定會滿足你的愿望,讓你親手手刃我。”
女孩的軀體憤怒到顫抖,眸子里都是血絲,聞言,大聲嗤笑一聲,語氣依然與之前一樣堅定,一樣釋然,卻又多了一種憤怒和悲涼。
“你錯了。”
她唇角揚起一絲悲涼的笑意,直視著眼前的泰坦。
“她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