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懷棠叼著手電筒,神情異常難看。
陳子輕驚魂未定,他把同樣冷還抖的嘴貼到宗懷棠耳邊“這回你終于信我了吧,二樓都是鬼魂,可能整個9號樓都是。電路故障不會只燒一層的,只斷二樓的電應該只代表起火點在二樓的主線上。我們跟鬼魂住在一起。
宗懷棠把手電筒拿下來,對他說“別查了。”
陳子輕蒼白著臉,堅定地搖頭不行,還是要查,做事要有始有終,我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
“哦喲,西邊的電咋個又停了。”東邊走廊有工人出來上廁所,被黑暗中那束手電的光給驚到了誰在西邊
“是我跟向師傅。”宗懷棠說,麻煩同
志把線接一下,多纏幾層膠布。
纏好多嘞,不好使啊,個手欠的,就要撕
宗懷棠在工人的抱怨中把陳子輕帶回了宿舍。
陳子輕洗了臉,喝了水還是緩不過來。
宗懷棠看他被毛巾擦通紅的臉“鬼要是想害你,就算我把你掛褲腰上塞褲襠里,也攔不住他們送你去見閻王。
陳子輕是認同這個思路的“那就是不小心撞到我了。”
多不小心啊,撞到一個大活人”他帶著形容不出來的感覺自言自語,我掉下去的時候,好像有好多鬼趴在護欄往下看我。
說著就狂搓胳膊。
“幸好有你,宗技術,你的及時相救,我永生難忘。”
宗懷棠不想聽他跟自己客氣“困了,睡覺。”
陳子輕語出驚人“今晚我想跟你睡。”
宗懷棠把毛巾搭椅背上的動作登時就滯住了,他沒開口,收緊的下顎線和面部表情透露出一個信息太快了,不合適,請自重。
陳子輕急忙說你誤會了,不是做”他捂嘴在心里罵自己兩句,放下手繼續說,就只是睡覺,純蓋被子的那種。
宗懷棠瞧他的眼神如同在瞧一個假正經“睡不下。”“那我去把我的床搬進來,跟你的并一起。”
第二天早上再搬回去宗懷棠見他都沒想過這個問題,不禁懷疑他的智力是不是因為撒網撒沒了,別人進來看到了,你怎么解釋
陳子輕想了想“我就說你梅雨季要來了,你的腿夜里不舒服,我在你邊上方便照顧你。同志友誼大家都懂。
宗懷棠湊近他“一,梅雨季還有兩月才能來,二,沒人會以為我的腿是需要人照顧的程度,你這樣豈不是詆毀我。
陳子輕后仰頭“我打地鋪。”
一定要睡在我這邊”宗懷棠覺得自己有毛病,離近點就想親,他口干舌燥,這段時間你睡你的,不是挺好,眼袋都沒長大。
陳子輕啃著指甲,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34沒有挺好,我天天晚上趁你睡著了偷溜進來,趴在桌上睡的。
宗懷棠“”說出這種話都不臉紅。
他像是成了宗林喻,坐在辦公室講著苛刻嚴謹的條件,原則很強的樣子“上來可以,只能掛床邊,腿放在椅子上。
陳子輕趕忙立正敬禮“請宗技術放心”
然而上床沒多久,陳子輕就從掛床沿變成平躺,腿架到了宗懷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