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懷棠笑是我的自尊心。
陳子輕怔了怔,不說話了,只給他揉腿。
別揉了,坐過來點。宗懷棠躺到他腿上,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背上,拿起來,放下去,拿起來,放下去。
意思明了,你給我拍拍。
簡單點就是四個字你哄哄我。陳子輕一下一下拍宗懷棠的后背,把他拍睡著了,自己也瞇了片刻。
迷糊間,陳子輕垂放在床邊的腳有點酸,本能地往床底下甩了甩,打到了宗懷棠的皮鞋,他用腳勾整齊,突然想起來個事,孫二死之前說他床底有臭味,后來他把這茬給忘了。
陳子輕抱住宗懷棠的腦袋,慢慢放到床上,他起身去外屋,先打開門窗,之后才去看床下的兩排鞋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主是內八,現在外面那排黃球鞋不那么往里面撇了。
就像是
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穿過他的鞋。
陳子輕抖著手拿出一雙,小心謹慎地看了看,鞋子里面一坨黑,還有腳汗味。顯然一直有人在穿。
先前怎么聞不出來,鼻子失靈了現在又好了
陳子輕把鞋子丟回去,他快速去桶里打水洗手,是哪個鬼魂在穿他的鞋子啊,都不打聲招呼。最近都是宗懷棠掃地,不知道他有沒有掃床底下,掃了應該是能注意到的吧。不一定。
要看宗懷棠清不清楚他是內八。
向寧,你又不管我了是吧,才拍了多久就不拍了。里屋有叫聲“進來陪我睡覺,快點。”“就來了。”陳子輕走到布簾子那里,回頭看一眼他的床。
那里有塊暗影,好像有個人坐在床邊。
陳子輕收回視線鉆進簾子里,然后又回頭看一眼,沒出現什么恐怖的事,他被自己給搞發毛了。這么下去,他都要懷疑鬼不弄死他,是為了折磨他,讓他瘋掉。
廠里的聯誼會進行得熱火朝天時,宗懷棠的左腿緩過那陣疼痛就帶陳子輕去澡堂洗澡。大中午的,澡堂里有不少人,寬寬長長的木板凳上堆著衣物。
陳子輕把一處的衣物往中間攏了攏,騰出地兒坐下來“我有點不想洗。”
宗懷棠捋了捋讓汗液浸透的短發,看手掌心的紋路“那你別跟我睡了,我的床上不留邋遢鬼。
陳子輕抽抽嘴“我怕澡堂有臟東西”他忙很小聲地說,不是不是,剛才是我冒犯了,鬼同志們不要介意。
宗懷棠掐他的臉,捏著一點肉提了提“你這神經樣子,到底什么時候才是個頭。”“都搞明白就好了。”陳子輕脫褲子,不是不讓我看你左腿嗎,那怎么洗澡宗懷棠把左腿屈起來,擼上去一點褲腿,陳子輕看見了工作服的配件之一,套袖。行吧,準備得還挺充分。
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疤痕,這么怕被人見到。
陳子輕踩著褲腿把褲子脫到底,一塊毛巾丟到他腰上,夾著宗懷棠的低吼你脫外面的褲子不就行了,誰
讓你連里面的也扒了
“一起的啊,順帶著就下來了。”陳子輕說。
宗技術煩躁道不行,麻煩拿出點有家屬的自覺,前面給我用毛巾捂著。
末了還來一句后面也得捂。
陳子輕“”他岔著兩條腿,”那我到底還洗不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