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沾血的嘴唇哆嗦,那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他見鐘二爺拿著鞭子走近,嚇得爬起來就跑,兩個保鏢架住他的胳膊,將他翻個面架回去,停在燈下。
男人的白色發絲跑到他們手上,纏綿引誘的弧度,他們咽了口唾沫,悄悄對視一眼,不敢亂動心思。
陳子輕的后背對著鐘二爺,他面向一片寂冷蕭條,語無倫次地求饒。
”二爺你放過我吧,我跟你侄子的死沒有關系,他躺在后備箱的時候我在車里,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很難過,真的,我非常傷心,你別打我行嗎,我可以,我們可以慢慢
一道恐怖的勁風伴著風雪襲來,從陳子輕的左肩斜穿過背脊,直至右腰,他慘叫了出來,汗液不受控地滲了一身。
沒有體香,只有皮肉破裂的血腥味。
陳子輕的腿站不住地抖動,他要癱地上,兩個保鏢架著他的力道加重,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他襯衣下的潮濕與柔軟。
他們咽了口唾沫,目不斜視。
鐘二爺對著虛空甩了甩鞭子“當年在國外,你去哪了”
“我我去哪了”陳子輕眼神渙散地喃喃,我哪知道啊我又沒有那部分記憶鐘二爺以為他不配合,舉著鞭子就要抽上去。
鐘二爺陰毒的眼神在費萊爾跟顫動的人身上走了一圈,他笑得怪異“費萊爾,你的主子知道他的下屬跟他的未婚妻私下勾搭上了嗎
費萊爾坐在駕駛座上面,手一攤這還真是沒有,我不好那口。
鐘二爺冷聲“那你是什么意思”
費萊爾露出一口白牙“二爺威猛,一般人抗不出你的一鞭子,微大少爺已經快到極限了,你再抽下去,到時婚禮就辦不成了,我這才送的請束。
鐘二爺抽紅了眼別說你一個看門狗,就是你主子親自來了都攔不住我的第二鞭。
說著就猛甩鞭子,對著眼前那片薄而媚的背脊抽了過去。
陳子輕被那一下抽得劇烈掙動,他從保鏢的架箍中掙脫出來,趴在地上沒有方向地爬行,頭抵著地一點點蹭著往前爬,背后的白襯衣映著兩條血痕,正在向四周擴散。
部分白發染成紅色,顫抖的肩胛骨高高突起,像一對痛苦振動的翅膀。
費萊爾在車里看去,一條黏著土的細直手臂從兩個保鏢的站位中間伸出來的,緊緊摳著地面,指甲深陷進去血跡斑斑。
這是夜晚,燈再亮也比不了陽光之下。
費萊爾卻能捕捉到那只手的手背泛著冷白,細密的汗聚成水光,血管好似皮下游動的青魚,而幾點血跡就是魚的眼珠。
令人心驚肉跳的美,凌虐的美,極致的美,世間難尋的美。能讓見者的所有感官瞬間同時得到滿足。
費萊爾的氣息以一種隱晦的頻率變粗,他闔起眼,年輕英俊的面龐因為什么抽動了幾下,健朗的身子也跟著輕抽。
片刻后,費萊爾從車里找了瓶水打開,往嗓子里灌了幾口,沙啞地打電話“傅哥,請束我送了,鐘二爺怕是沒有完全理解你的意思。
簡短地講了幾句,費萊爾掛斷,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會,漫不經心地摩挲起來。那邊的慘叫聲里沒有求救。
不會不知道他在這,就是不叫他的名字。
當時在別墅樓下,一聲聲叫的,像貓撓人,把傅哥的心撓動了。本領見長。
慘叫聲停了,費萊爾眉梢一動,開車離開了。鐘二爺把血腥濃重的鞭子交給保鏢,他喘著氣接大
哥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