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量不大不小。
帶他們來的小管事聽見了,解釋道彩夫人如今沒有貼身丫鬟。
那別的下人呢
彩夫人進附以來,一直只有一個陪嫁丫鬟翠兒照顧她起居,前段時間翠兒犯錯讓她趕了出去,老爺要給她安排新的下人,她沒要。
小管事浮于表面地悲痛道“如果她沒回絕老爺的心意,有個下人陪著她,興許就不會發瘋癲了。
在場的幾人里頭,只有陳子輕附和“是啊。”古時候只要死得邪乎就是瘋癲,官府總不能登記上“邪乎”二字。
小管事叫人給他們上了四杯茶,只讓兩個家仆在園子外面守著,以防他們有吩咐。管瓊將兩個大花圈立在正廳一處小師弟,別東張西望了,早些忙完。
“噢噢。”陳子輕收回打量的視線,他把手上的元寶疊完,拿了帶來的一捆松枝冬青解開,挑出一些給花圈做點綴。
邢剪蹲在地上,面前是一塊黑木牌,他用左手假肢撩起右手寬袖,手持毛筆就要揮灑筆墨。
陳子輕第一件見邢剪寫字,他站旁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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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幺,你壓著木牌。
邢剪滿面肅容,他在小徒弟蹲下來,兩只各安在木牌一側后,利落地寫了一個“尊”字。陳子輕脫口而出一聲呢喃不是瘦金體啊。
這個字的筆鋒灑脫,形似瘦金體,細看卻又有區別,而且看得越久,區別越大。邢剪沉聲你在叨叨什么,去把你大師姐帶的那一摞紙拿給我。
“我馬上去”
陳子輕看著邢剪寫了近十副挽聯,義莊按副論價,大戶人家只要沒指定數量,義莊就盡量多寫,有油水撈。
“前面寫的可以掛起來了,你去給你大師姐打下手。”邢剪趕走傻愣愣地蹲在旁邊看挽聯的小徒弟。
一臉不滿意他字跡的模樣,看著煩。
陳子輕去幫管瓊掛挽聯,他站椅子上,管瓊遞給他,不一會就掛了好幾副。
挽聯一掛起來,靈堂的氛圍就有了,凝重又哀傷。
陳子輕擦著搖晃的挽聯去外面,呼吸呼吸清凈的空氣,有家仆抬著尸體過來,他忙去接應。
“賢弟。”
陳子輕循聲望向竹林,孫梁成立在那里,邊上是小管事,想必是對方領他來的。
孫班主。陳子輕走近打招呼,你來看彩夫人“我和她不相識。”孫梁成眉眼溫和如畫,“我為你而來。”
陳子輕垂眼理了理褲腰帶子,關于昨晚私自溜走的事,他想了好幾種對策,最后還是照實說了。我猜到是這樣。孫梁成的言語中透著理解寬容,你平安回去便好。
陳子輕鄭重表達歉意“沒給你添麻煩吧”
不曾。”孫梁成的目光從他頭頂掠過,笑道,“你先忙,改日我去義莊和你聚會。
末了又道“我這幾日都在張家,你有事可以來這里找我,忙完了空閑了,沒事也能來,我帶你四處逛逛。
“那行。”陳子輕回頭,邢剪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來了,兩眼兇狠地瞪著孫梁成的背影,被他發現后,面色一板,重重哼了一聲。
陳子輕一頭霧水地追上去師傅啊。
邢剪提著他走靈堂是莊肅之地你好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