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沒說完就被魏之恕壓在了草叢里,他還沒做出反應,魏之恕就徒然爬起來跑了,身形頗有幾分慌張。
“魏二,你壓你小師弟,是不是找死”
陳子輕聽著邢剪的暴吼,頭昏腦脹地喊“師傅,別管二師兄了,我腿麻了。”
邢剪走過來,眉毛上抬一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任由他拉住自己的寬袖掛上來,再熟練地抱緊他的脖子,腿夾在他身側,屁點大一只窩在他懷里。
陳子輕見邢剪沒動,他仰了仰臉“師傅,不走啊”
邢剪問道“哪條腿麻”
“左腿。”陳子輕前一刻說完,下一刻他的右眼皮上一濕,邢剪把口水抹了上來,他怔住了。
邢剪抱著他走“不是總嫌熱嗎,還往師傅懷里鉆。”
陳子輕爬上來點,跟邢剪臉貼臉。
褲腿摩擦草葉的聲響一停,邢剪不走了,他扳著面部線條,看起來要訓人,卻是吃上了小徒弟的嘴。
寬闊的后背為他擋下了烈日,把他攏在了陰影里。
魏之恕不想拖,他當天就去了姜家,撂下目的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
姜明禮的效率挺不錯,次日就來義莊送情報,他把半塊玉盤和一個小寶石放在桌上“這是我的人昨夜在俞有才跟郭大山家找出來的,我來之前鑒定過了,跟扳指差不多年份,胡老七家沒有發現。”
魏之恕把玩寶石。
“魏兄,你這么感興趣嗎。”姜明禮討好道,“那這都給你了。”他又叢袖中取出一物,“還有扳指。”
魏之恕將寶石丟回去“我要張家手里的那份。”
姜明禮苦笑一聲“張家太過邪門是整個鄉里眾所周知的事,貓狗都不進去,你讓我怎么進去找,魏兄,你是想要我的命。”
魏之恕滿臉被惡心到了的表情,說得卻是“那就換一種,你把張老爺的尸體拎到我面前,我們之間的不愉快一筆勾銷。”
姜明禮本就卓越的相貌在短暫的禁欲后顯得干凈不少,此時雙眼一亮,有那么一瞬間完全褪去了那股子常年縱欲帶來的邪氣。
“好。”姜明禮在手心敲了兩下折扇,激動道,“最近我一直有安排人手查找張老爺的動向,有消息就會告訴你。”
“我現在就回去調動更多的人脈。”他深深凝視魏之恕,眼中盡是回味的貪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期待和魏兄重歸舊好的那日。”
魏之恕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他隨時都會掀翻桌子砸在骯臟丑惡的姜明禮身上。
姜明禮怕魏之恕動怒,他的頭還破著,短時間內不能再挨了,得等他把傷養好,他心有余悸地走出屋子,看了眼屋檐下剝豆子的少年,搖動折扇玉樹臨風地一笑,打了個招呼告辭。
陳子輕把手里的豆子放進竹籃里,魏之恕用上了美男計,似乎效果很絕。
以姜明禮閱人無數的眼界和經驗,他能上魏之恕的鉤,說明魏之恕是有點本事在身上的。
不對,不是有點本事,是有大本事。
陳子輕搬小板凳靠近門口,偷瞄了眼桌上的古玩,俞有才有,郭大山有,趙德仁,胡老七四人做生意,前三人都有收獲,第四人胡老七沒有。
而且胡老七是唯一一個溺水死的。他沒撈到,或者說,沒參與打撈的生意,水性不怎么樣,死在半道上了。
俞有才跟郭大山中毒死于幻覺,趙德仁是去了張家才被鬼附身的,這個現象表面他們撈的東西上并沒有鬼氣,那是不是說,他們不是撈的,是撿的吧因為一人只有一個。
張家才是撈的,撈了很多,順便把冤魂一起撈回家了。張家的財產怎么會在江里,祖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掉落在那里,張老爺無意間得知這件事,今年才查找到方位,為擔心被奪走偷摸往家運的嗎
時間久了,水鬼越來越多,自然就侵入了江中的所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