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去拿饅頭,桌上氣流都好像流暢了很多。
孟一堃趁機說“阿簾忘了,我們還要帶上那家伙嗎我們和他接觸多了,難免會引起阿簾注意,他一注意,萬一”
萬一再想起來,后果不堪設想。
謝浮吃著餐盤里的菜“我已經對阿簾說他是我爸故交的后代。”
季易燃沒了食欲。
孟一堃嗆咳嗽“老謝,你怎么那么說這樣一來,顧知之不就跟你綁上關系了嗎”
謝浮無奈“我跟他開視頻的時候不小心讓顧知之入鏡了,他問那是誰,為什么在我家,我當時想不出更好的說辭。”
孟一堃吸口氣“阿簾是真的忘了,忘得干干凈凈。”
“兩人不合適,分了是天意。”謝浮奇怪道,“老季,你怎么不動筷子”
季易燃抿著的唇剛動,那個人就拿著饅頭回來了,他再次將唇抿成了一條線。
陳子輕自顧自地掰饅頭蘸湯料吃。
孟一堃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家伙上午正常聽課做題,適應能力遠超他想象,內核比大多人都要強大。
是他小瞧了。
這么快就能接受假分手成了真分手,不想著去國外上演癡情戲碼,要么是已經找好了下家,要么是談一段就深入地談,不談了也能爽快地抽離。
分手了還能跟前男友的發小們坐在一張桌上,正常情況都會避開的吧。
顧知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孟一堃不知不覺地看入神。
“一堃,你對著阿簾的前對象看得眼睛都不眨,不合適吧。”
耳邊忽地傳來一聲,他臉紅脖子粗“我去,老謝,你說得這是什么話”
謝浮輕描淡寫“開個玩笑。”
孟一堃一口血都到喉管了,他偷瞥顧知之,好家伙,對方只顧著吃,耳朵聾了。
這他媽都算什么破事,孟一堃有種一伙全是主子,就他是個老媽子的錯覺。
陳子輕完全沒留意他們談的什么,也沒感應到孟一堃的眼神,他在想事情,很煩的事情。
一個饅頭吃完,陳子輕決定問了,他瞅坐在自己左邊的籃球隊長“季同學,你要留學的國家是哪里”
問題一出,季易燃像是認為自己聽覺出錯,他把身子偏向問他的人,愣愣抬眸。
陳子輕重復了一次。
季易燃眼底閃了閃,顴骨生出莫名的淡紅,低聲給他答案。
對面的孟一堃感慨,高中生活正式撞進沙漏里,一點點地流逝,季易燃是他爸為他定的學校,沒有選項讓他挑,也絕對沒有更改的可能,孟一堃和他同個國家不同學校,有時間還是能聚聚的。
“一定要去啊”
孟一堃聽到姓顧的問了一句,他表情古怪地瞪視,這是你該關心的嗎
“嗯。”
更離譜的是,老季竟然還回了。
孟一堃桌底下的腳去踢謝浮,他倆私底下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交集嗎關系好到這程度了
謝浮沒反應,他在笑,唇角劃開,不知在笑什么。
有學生會的人來和他說話,他依舊不見絲毫反應,兀自笑著,誰也沒看到他交握在腹部的雙手顫抖不止。
那是神經在遭受滅頂之禍。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