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鬧哄哄的,陳子輕其實與班上同學交情淺薄,他來這里,僅僅是為了讓自己的高中生活得到圓滿,每一步都體驗了。探謝浮底線什么時候都可以,這次只是順便。
陳子輕見孟一堃被人圍著唱歌,他把杯子里剩下的果汁都喝光了,聽孟一堃的鬼哭狼嚎磨耳朵。
孟一堃跟女朋友分了沒復合,在那被青春里不能復刻的氛圍渲染得掉大淚花子。
陳子輕聽了會,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去洗手間洗把臉,一抬頭就看見了鏡子里的季易燃,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驚得他眼睛睜大,水珠從他睫毛上掉落。
季易燃喉頭輕動“我今晚動身去國外。”
陳子輕奇怪季易燃為什么要跟他說行程,他想到孟一堃,恍然大悟地說“是要我進去幫你把孟同學叫出來嗎”
季易燃搖頭,他幾次啟唇,嗓音莫名有點啞“我想你給我畫一張符。”
“啊”陳子輕抹了抹臉上的水跡,“驅鬼符啊可是你就要走了,我來不及回謝家拿東西。”
季易燃把肩上背包拿下來,從里面拿出畫符所需的物品,一樣樣地擺在臺子上面,他一語不發地看著陳子輕。
就像他那條牧羊犬,沉默,堅定,又讓人難以拒絕。
“”陳子輕沒想到他是有備而來,只好說,“那我給你畫張。”
季易燃低聲“這里不合適,跟我走。”
京市華城區,謝浮在公寓里的陽臺俯瞰夜景,這是他近期不厭其煩地從大量房子中挑出來的,作為大學四年的家,可以多費點精力。
地段在京大跟京農大中間,離京農大要近點。
母親問他怎么知道顧知之會去京農大,還說她打給學校咨詢過顧知之的平時成績,最多只能到科技學院。
就算顧知之真的超常發揮考到了錄取線,也不一定就會報京農大。
對于母親的疑慮,謝浮一概不回應。他手上力道加重,掌中小藥瓶很快就變形。
五十七分鐘過去,顧知之沒給他打電話,發信息,他另一個微信也沒動靜,出去玩心就野了。
在試探什么想要他拿出什么
謝浮打開凹陷的藥瓶,將瓶口朝下,白色藥片掉在地上亂蹦。
這藥吃了也沒用,不吃了。
陳子輕給季易燃畫了符回到包間,他找了找自己的杯子,倒了半杯果汁喝。
在包間待了一陣,陳子輕掏出手機瞧瞧,謝浮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抓了抓頭發,起身和大家打了招呼就回去了。
陳子輕在市中心下車,他區書店逛了逛,買了幾個精致的書簽,自己用。
這么晚了,奶奶給他打電話問成績,從他高考到今天都打了很多通了,他耐心地重復之前的答案“要到七月份呢,我保證一出來就告訴你。”
顧奶奶坐在小院乘涼,孫子的成績一天不出來,她就一天吃不好睡不著,她聽著手機那頭的嘈雜“你不在謝家”
“我出來參加畢業會。”陳子輕穿過人流去路口,“準備回去了。”
“你一個人別亂跑。”顧奶奶說,“尤其是晚上。”
陳子輕安慰地說“沒事的,京市的治安很好的,奶奶什么時候有時間來了,我帶你轉轉就知道了。”
這話說完不到半小時,陳子輕就被打臉,他在一個拐彎處被一塊布捂住口鼻。
發生得太快,布上不知是什么級別的藥,太兇猛,陳子輕來不及掙扎,身子一軟就沒了知覺。
陳子輕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恐怖的熱流,他的眼睛跟嘴巴都被一塊黑蒙了起來,這感覺讓他夢回第二個任務。
只不過那次他只是受凍發燒,這次是遇上變態了。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攤上這種可怕的事。
陳子輕的手腳都被絲綢似的東西固定在兩邊,他是大字形,身下一片柔軟,體內有源源不斷的癢意啃咬他的神經末梢,像無數只蟲子在爬,里外都癢死了。
“哥”陳子輕心急如焚地在心里叫監護系統,“我要買那方面的解藥,直接進我嘴里的,我手腳都不能活動,沒辦法服用,我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