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浮說為了愛情要死要活很矯情,似乎人間清醒。
謝浮好像在吃藥。
陳子輕的筆尖在紙上戳出個小黑點,他放下筆拿手機去gay吧發了個貼,走向跟情感論壇大不相同。
gay吧的同志很活躍,帖子一刷新就有幾十個回復,他們給的建議主分兩部分。
一把自己也變成瘋子。
二訓狗。
甚至有同志私信陳子輕,讓他把瘋子介紹給自己馴化。
陳子輕在貼吧待了片刻,三觀跟認知被不斷刷新,他是小群體里的一員,談過搞過,卻不知道這世上有這么多特殊癖好,沒有最怪,只有更怪。
很多圖。
不知道謝浮喜不喜歡。
陳子輕按保存的手一抖,不能發給謝浮,萬一謝浮來興致了在他身上研究,他會死的。
為了在接下來的情感維系中有點勝算,陳子輕通宵做功課,眼睛都熬出血絲了,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地做了個決定,大學的選修課必須報心理學。
陳子輕站在鏡子前面刷牙的時候還在思慮,謝浮現階段對他的茶語依舊保有興趣,每次都要他把茶語說全,想他叫自己哥哥。
他可以照做,卻不能每次都照做。
要有根線拉扯。
陳子輕吐出嘴里的牙膏沫,在他看來,攻略謝浮比考大學難多了。
謝浮處處要跟遲簾比。
真做了現任,會比得更過分,更詳細化。
陳子輕把牙刷丟進漱口杯里,他到底要怎么讓謝浮知道,他是真的已經從上一段感情里出來了呢。
謝浮是那種,這一秒說好啊談,下一秒就能玩消失,或者自我嗝屁的性子。
陳子輕只能靠剩下的那個三分之一安慰自己,季易燃除了沉悶,其他沒什么問題,肯定會很順利個屁。
季易燃的父親跟家庭,勢必很要命。
我的媽。
三段三個人,接觸起來各有各的困難點。
陳子輕望著墻上的毛筆字“隨遇而安”,他打算從今天開始,每天虔誠地默念十遍,告訴自己不要慌,不要怕。
通知書一到,陳子輕就買車票回了老家,謝浮也去了,他們到村口的時候,鞭炮聲震耳欲聾。
村里在家的人都出來了,他們站在路上迎接村里唯一的準大學生,兩棵樹上拉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祝賀顧知之被農業大學錄取”。
“咚咚咚嗆嗆嗆”
鑼鼓隊敲打起來了。
陳子輕懵圈之際,村長在他身前別了一朵大紅花,他兩眼一閉不愿再看,好社死。
發現有人舉著手機拍視頻,他趕快一路小跑過去“別拍了吧,我只是考了個一本,不是上的”
沒說完就被旁邊的村民攔斷“小顧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什么叫只是考了個一本,你知道大學生多光榮嗎”
陳子輕試圖勸說“我知道,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咱們村好多孩子要沾你的喜氣,多大的排場都是你應得的。”
陳子輕“”所以這跟拍我有什么關系
肩頭搭上來一只手,伴隨謝浮的一聲揶揄“我也被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