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不露聲色,那不是他的八字,是他找了個季常林喜歡的八字編進了他這副身份皮。
“我連自己的本行都沒鉆研透徹,就不跨行了,學一門精一門。”陳子輕裝逼地說。
陳子輕在網上臨時抱佛腳的學了點風水相關,拿出來騙騙外行可以,季常林對風水的了解不知道多深,他騙就是找死。
于是他索性說“在風水上面,我不了解。”
季常林交搭的右手食指,看似毫無意義地在左手食指上面劃蹭了個來回,如有親信在場,就能通過這個小動作得知他動了煞念。
陳子輕不是季常林的親信,接觸的次數不超過一只手,他憑直覺補了一句“我只知道風水要結合屋主的氣場脾性。”
季常林笑道“那還是了解的,周道士謙虛了。”
陳子輕體會了一把什么如履薄冰,他不要玩火自焚,他要全身而退。
這還沒完。
地理先生主動說出自己這兩天在季家走尋的所聞所想“季董家里的傭人們頻繁打碎杯子,不是手腳突然不麻利,是風水被調亂了。”
季常林沒擺出意外之色。
“杯子在我這界有個說法,陰陽相配。”地理先生說,“風水一亂,住在這里的男士會產生心臟血液神經類的疾病,女士胡思亂想噩夢連連,家主所有方面都受到震蕩。”
老者不知是真不畏權貴還是要在雇主新招的晚輩面前壓上一頭,一番話沒作什么修飾就倒出來了,他越往后說,書房里的空氣就越稀薄。
陳子輕有點喘不上來氣,看樣子季家的風水要大亂特亂,那就換個地方住,重新設風水啊。
轉而一想,季常林要是能換住處,早就換了,他又不缺錢,名下房產不知道多少,數不清的程度。
陳子輕邊聽季常林跟老者交談邊想,這世上沒有哪一種途徑能完全決定一個人的命盤,更別說改變。
即便真的改變了,那也逃不過因果。
風水能解決一時的問題和表象的問題
,
解決不了本質。
各種情況對應各種因素,
過度迷信風水不可取,還是要及時看醫生,該吃藥吃藥。
陳子輕的余光捕捉到季常林身后那面架子上有一座很大的觀世音,高度占了架子中間的三格,成色跟光澤很絕,估摸是開過光的。
“周道士,你有什么見解”
陳子輕被季常林的問聲拉回現實,他蹙眉“我才到季董家里半個多時辰。”
季常林端起茶杯“那就說說你從進門到現在的感受。”
陳子輕偷瞪了眼老人家,好好的開什么戰火,他現在沒辦法了,只能趕鴨子上架的應戰。
“我在這里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確定不了準確的方位,”陳子輕一雙清透明澈的眼看著季常林,“哪里都有。”
季常林停下喝茶的動作抬頭“是什么氣味。”
陳子輕說“腐爛的味道。”
季常林拿起杯蓋,指間捏著上面的小圓柄摩挲幾下。
杯蓋掉回茶杯上面,擦出一聲清脆的響動。
地理先生老神在在,似乎不看熱鬧。
陳子輕的后心泛潮意,季常林不滿意他的表現水平怎么辦,只能來個大的。他張口就來“我有陰陽眼。”
季常林緩慢地掀起眼眸“陰陽眼”
陳子輕跟季常林對視,對方那雙眼里的威嚴是兒子的加強版,會讓人產生人一種”你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就把你的眼睛挖掉”的懼意,他說“不常靈驗,有些鬼魂是看不到的,只有跟我有緣的鬼魂才能入我眼睛。”
季常林笑得十分儒雅“周道士還真是講究緣分。”
陳子輕很是淡然。
季常林忽然來了一句“我今晚想睡個安穩覺,兩位誰有辦法”
地理先生道“風水牽一發動全身,想找到破解方法,短則十天半月,長則三年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