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擺手說“你可以不用冒險過來。”
他站在窗邊,指著院子說“那有個保鏢又高又帥,可以代替你。”
背后沒了聲響。
陳子輕回頭發現青年背對他,兩只手維持牽床單的動作,襯衫袖口下的性冷淡款色腕表若隱若現,看著就讓人很想靠上去的那片背十分僵硬。
他撓撓頭,哎呀,說錯話了。
“隨你吧。”陳子輕說,“你想來就來,前提是做好自我防護。”
季易燃離開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掃了眼那位保鏢所站的方位。
保鏢靈敏地走到主子面前“季總有吩咐”
季易燃理
著袖口“你跟我走,換個人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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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卻又說“你留下。”
萬一他哪天出意外來不了,有這個人在,顧知之就不會慌。
季易燃開車離去,季常林的一些隱藏勢力他還沒挖出來,他暫時都坐不上家主的位置。
可他沒時間了,他怕出現對他不利的變數,所以他只能選擇別的辦法達成目標。
當季家最初那個風水師的后代被季易燃的人接進京市的時候,遲簾踏上回國的飛機,接手被謝家在幕后指使打殘的分公司。
季易燃在朋友圈看到了要給遲簾接風洗塵的消息,他把手機息屏,動身去見那個人。
仿佛是新郎官去接新娘子,提前去熟悉這一路的環境和心態。
此時正是八月底,天還很熱。
陳子輕等來季易燃,由著他給的傷口換藥,在這過程中順便他日常做完了。
季易燃將沾著血污的紗布放進垃圾簍“今天怎么吃喝了一點湯”
“飯吃多了,哪還有肚子裝湯。”陳子輕說。
季易燃把他的上衣拉回去,一顆顆地給他扣上扣子。
這么個小事都要嚴肅認真對待。
陳子輕打量近在咫尺的季易燃,怎么感覺他眼睛鼻子嘴巴哪兒都寫著“人逢喜事精神爽”這七個字。
“你說我擺平我爸,你就要我。”季易燃忽然開口,“算數吧。”
陳子輕瞬間回神“你擺平了”
季易燃看似答非所問,卻又給出了完美的答案,他說“我能讓我爸答應我們的婚事。”
陳子輕整個呆住。
季易燃沒有掐住他的臉讓他抬頭,而是自己弓著腰背低頭,湊近說“我們結婚。”
陳子輕好半天才找到聲音,音量很小,近似自言自語“我就想談個戀愛,怎么還要結婚的嗎”
季易燃聽力好,他一字不漏地聽了個清清楚楚,緘默片刻,低低道“先結婚,再談戀愛。”
不是高高在上的通知,是卑微謹慎的請求。
陳子輕推季易燃,沒推動,他又推一下,還是沒推動,忍不住羞惱地說“你別湊我這么近,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好不好。”
季易燃起身走到門口,頓了頓“我在這里可以嗎”
他紳士體貼地說“不可以,我就出去。”
陳子輕一手擋臉,一手揮了揮“可以可以,你就站那吧。”
空氣里飄著血腥味,桌上有藥片和甜點,花瓶里插著一束鮮花,季易燃每次來都會帶一束,水是他換,花是他換。
陳子輕的視線在房間四處走了幾個來回,停在背對他站立,一下都沒亂動的挺拔青年身上。
怎么辦,這家伙要和我走先婚后愛路子。
陳子輕愁死了,他對季易燃的性情或多或少已經有些了解了,根本不是表現那樣,寡言少
語且單純。
并不是,
季易燃有小心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