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抬腳上臺階,后面突有車子的引擎聲由遠逼近,卷起一陣勁風急停。
“嘭”
車門被大力甩上,遲簾滿面風塵地出現在這里,他的眼中有疲憊又焦躁的血絲,但他的一頭碎發打蠟梳理過,身著體面的高定正裝,每處細節都經得起考究。
哪像是千里迢迢地跑來療養院探望發小。
像是來參加選美大賽。
季易燃又何嘗不是這樣,他商務三件套,嚴謹而禁欲,周身盡是男性魅力。
陳子輕本來沒覺得季易燃的穿著有什么問題,這會兒他把遲簾跟季易燃一比較找相同,登時就福至心靈,默默地撓了撓鼻尖。
遲簾一步步走來,他衣袖平整,皮鞋锃亮散發出拒人千里的光芒。
陳子輕有段時間沒見遲簾了,上次見還是溜牧羊犬的早晨。
遲簾鋒芒半收半露,倨傲囂張與成熟穩重并存,上位者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子輕看了遲簾一眼,視線從他額角的一塊疤痕上掃了過去。
遲簾全身血液凍住。
夏天撞車的事暴露了。
不用懷疑,這一定是季易燃說的,他在顧知之面前表忠心,獻出的投名狀。
遲簾停在臺階下面,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垂手而立。
陳子輕問道“你怎么也來了”都沒問怎么知道他們要來的,富二代們轉變成獨當一面的總裁,權力資源更多了。
遲簾聽到他的聲音,面色劇變,下一刻就沖上去,一拳砸向季易燃的顴骨。
即將觸碰到的時候,遲簾硬生生收住,拳頭捏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怒不可遏地把季易燃拖到一邊“你讓他給你咬了”
季易燃跟遲簾一般高,體型要厚實健壯些許,他卻沒半分掙扎。
仿佛陪愛人來療養院見前任的,只是個輕飄飄的軀殼。
遲簾見季易燃不反駁,就當是默認了,他憤怒心疼得雙眼發紅“你他媽,季易燃,你怎么舍得的”
“我不舍得。”季易燃出聲,“我跟他做,下了床都不讓他沾地,全程抱著。”
遲簾心底燒起妒火,那股火焰把他的心臟燒疼,喉嚨燒冒煙“我問你姿勢了嗎,你在我面前炫耀。”
接著就陰沉地審視“那他說話的聲音怎么”
“脖子受傷了”遲簾幾個瞬息就理出一個可能,“鄭姨,那女鬼掐的”
季易燃神色沉了沉“嗯。”
遲簾冷冷地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媽的。”
瞥見心上人過來了,遲簾立即松開季易燃
的衣領,他想解釋,卻在發現心上人走路的姿勢時,又去抓季易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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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簾從季易燃的反應中得到答案,他表情駭人地一腳踹在墻上,皮鞋前頭沾灰,一身從容淡然的面具掉得稀里嘩啦。
這一刻的他仿佛回到少年時期。
其實也不過是從十八歲走到了二十二歲。二十三歲的生日還沒到。
陳子輕一瘸一拐地走近點,那兩人沒打起來,似乎也沒聊起來。他擔心遲簾添亂,正愁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又來了一輛車,是見證他談三段感情的孟一堃。
有孟一堃在,陳子輕松了口氣。
孟一堃的面部抽搐,靠,那家伙把他當什么了拴狗的繩子嗎
姓顧的也不想想自己有幾條狗,三條。
他就一根繩子,栓了這條,跑了那條,栓了那條,跑了這條,剩下一條全場發瘋。
就這樣,二人變四人,他們一起進了療養院。
陳子輕沒來過療養院,他只在電視上見過,而他一路走,一路所見都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
與其說是療養院,不如說是私人莊園,景色宜人鳥語花香,環境幽靜安寧,適合度假,修生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