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只廉價的愛心打火機,是定制款。
愛心打火機要么是在他出國后被顧知之扔了,要么是放在了哪兒,他還沒去取。
孟一堃說“老謝,你在療養院的幾個月,我沒去看你,見諒。”
不是他不去,他去了,只是看不成,被攔在門外。這話他沒說,老謝會明白的。
謝浮自語“療養院啊,恍如隔世。”
孟一堃感慨,他看不出謝浮有精神疾病,無論是過去,還是此時此刻。
那么多年孟一堃都一無所知,還是遲簾誤傷了顧知之,他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謝浮才暴露了出來。
當時他觀察過遲簾跟季易燃,他們也很意外,說明在那之前同樣不清楚。
謝浮藏得很深。
一家人都藏著,他可能有母親的基因。
母親那晚的狀態就不正常。
孟一堃的思緒被肩上按下來的手打斷,遲簾對他說
“我要跟謝浮換個地方喝酒,你回酒店,別杵著當你的包青天了,沒有冤案讓你審。”
孟一堃;“”
他瞥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的遲簾“老謝是不會和你單獨去喝酒的,還是加上我吧,二人一塊兒。”
遲簾斜睨謝浮一眼“去不去”
那不屑一顧的神態像是在說,不敢去就是孬種。
晚上九點多
兩個前任進酒吧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他們像孤魂野鬼,也像被主人丟了的喪家犬,乏味地換了幾個場所,最后不約而同地開車來到一家酒店。
酒店后面就是江,風冷水也冷。
遲簾冷眼看謝浮,治個病沒因為激素藥變形,看來是有控制,知道臉重要。
沒了臉,顧知之就不稀罕了。
“那場車禍,”遲簾提到這個,氣息就粗了
起來,
他這輩子才剛開始就經歷了被家人朋友欺騙背叛算計,
老了,臨終回憶起來都要心梗的程度。
“季易燃早就和他說了,他問你了嗎”遲簾篤定道,“沒有吧。”
完了就自爆“也沒問我。”
“一件事再驚心動魄,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他不會問的,他不給前任留幻想,不搞曖昧。”
真要是給幻想,搞曖昧了,那就不是他愛著的人。
“他不知道是你挑釁我刺激我,故意引我撞車達成目的,以為是我在得知你以前算計過我之后,失控發瘋報復你,他以為你我沒有兩清。”遲簾摸額角舊疤,“他知不知道都無所謂了,你沒牌打了。”
遲簾冷冷道“先有天時地利再是人和,時機決定一切,你當初的成全,他是不會感激的,要怪就怪你那個媽,做了鬼都不放過他。”
謝浮兩手撐著江邊護欄,他對發小的攻擊無動于衷。
因為這是他早已走過的流程。
麻木了。
遲簾低頭看孟一堃那老媽子的信息,圈內不知道他跟如今的季太太好過。
謝浮不同,圈內人盡皆知他是季太太的前未婚夫,現如今他回來了,借著啟榮進商場了,應酬一多,難免有活膩了的管不住嘴說點什么,戳他心窩。
遲簾前一秒還是等著看笑話的心態,下一秒就滿目陰沉。
起碼在外界,謝浮是能顧知之綁一起的。
他綁都綁不上。
他是個見不了光的前男友。
遲簾放手機放進口袋,他靠藥物,工作,和顧知之留的回憶,以及破爛玩意兒度過每一天。
謝浮靠什么跟他一樣。
遲簾猝然一頓,謝浮依靠的東西是不是比他多
會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