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易燃不敢想自己哪天忍不住傷了愛人,他要跟天命作斗爭。
雖然季易燃是基因作祟,可他的情況又和季常林不一樣。
季常林只是控制一個放在妻子位置上的人,沒有情感的成分。季易燃不同,他愛他的妻子,愛得卑微,虔誠,熾熱,至高無上。
季易燃的控制欲并非獨裁和權勢的象征,全是愛欲攪拌的占有。
因為他這些年的壓制,早就瀕臨噴發。
那份橫跨了兩年的協議,隨時都會終結的婚姻,愛人失聯,情敵和他聯系不上的愛人在一起,長久
沒休息,以及藥被換,幾種疊加徹底導致他被囚住,滋生出了他的偏執型人格障礙。
起因很明確,所以他不是生來就這樣。
他無數次的遏制基因,不是證明給季常林看,而是證明給愛人看。他能擺脫骨子里的天性。
季易燃常常在半夜把愛人摟在懷里,收緊手臂,無聲地自言自語。
“自私不是占有欲,控制不是愛。”
“不能把他綁起來,不能管著他。”
“不要立規矩,不要以自我為中心,不要多疑。”
“要控制情緒,要讓他有自己的社交圈,要承認自己的錯誤。”
陳子輕有次醒來聽到季易燃發出的氣聲,他裝睡,沒去驚擾自我克服的人。
他不會覺得輕易就讓一個人精神崩潰是自豪的,了不起的事。
從來沒有那么想過,一瞬間都沒有。
沒多久,陳子輕發現了季易燃注射針劑的事,他靠積分得到針劑里的藥物成分。
確定是調整情緒的才放下心來。
陳子輕在網上搜過,大多控制欲變態的偏執狂都不認為自己有病,季易燃不同,他是承認的,也在積極面對,積極配合治療。
窗外灑進來的晨光里,季易燃趴在床上睡覺,肩背線條青山流水般堅闊,背肌隱入被子,生猛明烈的性感。
陳子輕蹲到床邊,摸男人利落的棱線。
季易燃驀地睜眼。
關于他遺傳的季常林的那些部分,他唯一愿意的是,五官皮相。
如果沒有這副皮相,眼前人怎么會駐足。
季易燃把人拉到床上,修長的四肢纏住,胸腔帶出共振“你很久沒有,送過我小禮物了。”
陳子輕“”
在家里找材料手工做個吧,反正季易燃什么都不缺,送什么要什么。
于是陳子輕掰了些合適的枯樹枝,用膠水黏合,搭了個機器人。
季易燃把機器人拿去書房,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陳子輕進去找他,發現他躺在地上。
還不肯起來。
陳子輕人都傻了,這不是正常的季易燃能干出來的。
“你亂吃什么藥了嗎”陳子輕拍季易燃的臉。
季易燃睡著了。
陳子輕的心跳都差點驟停,他要把季易燃叫醒,忽地聽見季易燃發出夢囈。
頓了頓,陳子輕鄭重地將耳朵湊上去,想聽聽季易燃說的什么夢話。
季易燃模糊不清地說著“我乖”。
陳子輕心軟地抿抿嘴“好啦好啦,乖啦,我們易燃最乖了。”
季易燃像是醒了“最乖的”
“是呢,”陳子輕摸了摸他的頭發,“你是最乖的。”
當初季易燃本來被他安排在第二段,沒辦法才放在最后一段,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最長,五年多了。
陳子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