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莫名有種預感,他放下了托腮的手,安靜地坐著。
不多時,季易燃回到餐廳,將手上的協議和鋼筆放在他面前“你把它簽了。”
陳子輕的睫毛微顫。
真的是他預想的那樣,季易燃為這一刻準備多久了
季易燃準備得悄無聲息,并沒有拉著他開始末日來臨前的抵死纏綿,不分晝夜的做,讓他有所感。
所以陳子輕發覺得如此倉促。
季易燃懷著莫大的愧疚打破寂靜“對不起,因為我的個人問題,耽誤了你的人生三年。”
陳子輕想說沒關系。
季易燃先他一步“我想再叫你一聲,太太。”
陳子輕耳朵邊一熱,季易燃低啞道
“太太,我愛你。”
陳子輕張嘴只發出一個“我”的口型,季易燃就抬手攏住他的口鼻。
“不用說,我知道。”季易燃低聲,“我都知道。”
陳子輕就不說了。
季易燃拿起鋼筆,轉開筆帽,將鋼筆放進他的手中“簽吧。”
陳子輕攥了攥鋼筆,他在“季易燃”的名字旁邊,簽下了“顧知之”。
鋼筆被季易燃拿走,扣回筆帽,陳子輕看著他那只特意消磨過打籃球帶來的搓傷的大手,忽然說出一句“易燃,我有個小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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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陳子輕抓了抓后脖子,“很輕的輕。”
季易燃難以抑制地紅了眼眶,他的太太陪他最久,又給了他一個別人沒有的秘密,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他該滿足。
輕輕,真好聽,叫這個名字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把聲音放溫柔。
那是輕盈的輕。
他的太太猶如一陣風吹進他按部就班的人生,為他帶來絕唱。
他的回憶都比其他人多。
“你想幾號回國”季易燃收起協議,“你回國當天,季氏會對外宣布我們的婚姻狀況。”
陳子輕說了個日期。
季易燃點頭“到時我送你。”
陳子輕扭過臉望著墻角的小花,在電視劇里,相愛的人也有分散的。因為人生不只有愛情,一段感情不止要考慮兩個人的心意,更多的是現實因素。
相愛容易,相守難。這個道理他又不是第一次領悟,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只是個宿主,一個過客。
那日期是十天之后,陳子輕簽了協議就不和季易燃睡一個房間了。
倒計時最后一天,他們沒有傷感的拉拉扯扯,他們只是一起做飯,出門時一個給另一個穿鞋,一個給另一個系領帶,然后牽著牧羊犬去鎮上走了一圈。
一回去,陳子輕就指著院子里的棗樹說“易燃,我想摘棗子。”
季易燃愣了一瞬“好。”
“我夠不到。”陳子輕說,“我想騎你脖子上摘,可以嗎。”
季易燃莞爾“可以。”
陳子輕騎到季易燃的脖子上,摘了一兜大紅棗,他當晚沒睡,把棗子全吃完了。
天亮的時候,季易燃敲門“輕輕,出來吃早飯。”
陳子輕摸了摸肚子“噢。”
早飯是季易燃做的,中餐西餐都有,陳子輕兩樣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