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門外的人應聲。
陳子輕打開門“你這個時候”
寧向致拎著藥箱“你四嬸跑去叫我來給你四叔縫腦袋,我說縫不了,那是要上縣里做的。”
陳子輕把后面的疑惑咽進了肚子里。
寧向致打量他,這個季節穿長袖長褲也不嫌熱“你四叔的頭怎么破了”
陳子輕搖頭“不知道啊。”
寧向致懷疑寡夫有隱瞞,但他沒有證據,他也不認為這是什么要緊事。
陳子輕扣了扣院門上的粗糙紋路“那你說你縫不了,我四嬸怎么回的”
寧向致說“跪在地上磕頭求我救她老板,頭磕得全是血。”
陳子輕頓生惡寒,他在心里問系統,四叔四嬸有沒有把對付他的法子,用在別的人身上。
系統“哼哼。”
陳子輕抿嘴,那就是有了。
可為什么沒人揭發啊。這個時期吃了虧,上了當,受了傷害都藏著嗎
系統“名聲大過天唄。”
陳子輕嘆氣“哎,這是不對的啊。”
系統“誰管你對不對,大環境就這樣,適者生存。”
“你沖我干嘛,我沒隨波逐流沒被同化,不也生存下來了嗎。”陳子輕走了會神,發覺寧向致沒走,他不解,
“你不回家的嗎”
寧向致聽出他的驅趕,黑了臉“我以為你還有話要說。”
陳子輕莫名其妙“我已經說完了啊。”
寧向致揣著一肚子氣走了。
陳子輕睡不著了,他打手電敲響了二嬸家里的門。
二嬸被吵醒沒生多大氣,她搖著蒲扇打哈欠“啥事兒,這么晚了。”
陳子輕挑挑揀揀一番,說了自己傍晚的遭遇。
蒲扇被二嬸砸在床頭,一分為二,她屈著一條腿抵在咯吱窩下面,嘴里罵罵咧咧。
話是真的難聽,五句里有三句帶“逼”字,氣也是真的氣。
陳子輕縮著腦袋坐在一邊,不敢有動靜。
二嬸嗓子劈了,人也累了,她靠在床頭喘氣,嘴巴都罵白了。
“袖子擼起來,我看看。”二嬸說。
陳子輕照做。
二嬸看了他手腕上的勒痕,恨鐵不成鋼地說“我叫你別和你四嬸走太近,你當耳邊風。”
陳子輕訕訕地把袖子放下來,他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抬頭去看二嬸,猶豫著問“四嬸幫著四叔亂來的事,你知道啊”
二嬸的口氣硬邦邦的“不知道。”
陳子輕拉長了聲調“噢”他沒在這上面廢多少心神,撓了撓臉頰上的蚊子包說,“嬸嬸,你說我現在怎么辦”
二嬸一時沒給他出主意。
陳子輕耐心地等著,四嬸不覺得他的做法是錯的,他的三觀是丈夫塑造的,沒有自己了,可悲可憐可恨。
“要不我上派出所一趟”陳子輕詢問。究竟有多少人受過四叔四嬸欺騙傷害這事,就讓警方調查走訪吧,他不想操心了。
二嬸斜他一眼“你當派出所的是觀世音,什么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