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知道二嬸說的是大伯家的老大老二,就是梁錚的兩個哥哥。
“他們不出去搞副業啊”陳子輕問道。
“不出去,就在家里種地。”二嬸說,“老三在外頭,只要他發財了,全家不就都能跟著吃上大魚大肉。”
陳子輕若有所思,那就讓他們幫著照看點吧。
走之前給他們送幾包煙,一瓶酒。
陳子輕主要怕梁津川三個親人的墳,別給懷恨在心的四叔挖了。還有那土房子,別被四叔砸了燒了。
即便打算讓梁錚的兩個哥哥幫忙,陳子輕還是謀劃了第二個方案。
主線任務沒做成的時候,陳子輕那套驅鬼鎮邪的招兒都沒用。現如今,他的主線任務早就做成了,那套是不是就能用了呢。
干脆拿四叔一試。
陳子輕畫符招個邪靈嚇嚇四叔,讓他沒精力干壞事,最好是得了跟梁柏川一樣的隱疾。
那符埋在四叔家的墻腳沒一天,陳子輕就聽見他在家里鬼哭狼嚎。
有用
陳子輕開心地想,不如畫個陣吧。
陣比符耐用,就算四叔搬走了,他照樣會受到影響,不大不小的影響,不會致命,只會讓他成天疑神疑鬼。
讓陳子輕沒想到的是,四嬸跳大水塘了,他被撈起來的時候人都硬了。
二嬸坐在院里扯著棉花,白色的一團棉花被她扯出來丟在稻籮筐里,殼丟地上“我就說他怎么怎么不是,他屁都不放一個,把我給氣的發頭暈,差點倒地上。”
“我哪知道他會想不開。”
“這么多年都不要臉,現在要臉了,知道自己沒臉活了。”
二嬸說話的功夫,棉花殼丟了一小把,她看一眼蹲在對面給她扯棉花的侄媳“行了行了,你自家的棉花都沒摘,你來我這扯個什么勁。”
陳子輕被二嬸趕走了。
四嬸死后,四叔頭上纏著白布到處說有鬼,大家都說他是想燒鍋的,把自己的把腦子想壞了。
只有陳子輕知道,四叔沒說胡話,是真的有鬼。四嬸的鬼魂如影隨形地跟著四叔。
四叔去哪,四嬸就去哪。
沒過幾天,四叔孬了,他被發現躺在后山,沒穿褲子。
別人看到的時候,撞見一個瘋子跟他睡覺。
陳子輕要去棉花地,他背著籮筐站在人群里,目睹瘋子趴在四叔身上蠕動。
瘋子不知道丑,孬子也不知道丑,他們就那么在眾目睽睽之下睡覺。
而做了鬼的四嬸在一旁站著。
“那瘋子是你四嬸鄉里的。”二嬸壓低聲音,“多半是以前睡過,惦記著他,看他孬了,湊上去了。”
陳子輕瞠目結舌,下
個任務他還是捉鬼抓鬼吧,有些人比鬼亂多了嚇人多了。
說得就跟他有得選一樣,也是蠻搞笑的。
太陽很大,一大片棉花地就剩幾家沒摘了。
棉花枝會拉扯著衣服,刮在上面很不好走,哪都是小紅蟲。
陳子輕拖著籮筐在棉花地里吃力地穿行,他帶著草帽,汗水不停地從他的頭發里掉下來,淌在臉上流進脖子里,沒多大會他就汗流浹背。
反觀梁津川,幾乎沒怎么出汗。
梁津川沒按假肢,他坐在輪椅上面,摘外圍那一條地的棉花,輪椅旁掛著個尿素袋子,一點點地被填起來。
不多時,陳子輕摘掉草帽去找梁津川“歇會兒,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