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是前幾天才知道梁錚破產以后,不止賣了房車,他為了堵上口子,為了給員工們付清工資,還借了高利貸。
幫人要難啃的債拿分成,就是為了還上欠的那部分。
梁錚死了,放高利貸的沒死,那伙人找上了陳子輕,他給還了。
陳子輕邊折元寶丟進火里,邊說“你不找我借錢,不跟我說你借過高利貸,可你看看,我還是幫你拿了錢,還是知道了你借高利貸,而且我拿出來的錢加上了高利貸的嚇人利息,知道這叫什么嗎,天意弄人。”
“當初我有困難,你想借我錢,我沒要,你就記上了,等你有困難了,你也不找我借,現在我們有金錢上的瓜葛了,估計你心里頭很不爽,這樣,我給你個償還的門道,你找津川的爹媽和他大哥,幫我們說說話,說說好話。”
“讓他們原諒我,原諒津川,你爸媽和你大哥他們這邊,我能幫的就幫一點,好不好,我們互幫互助。”
“
你在地底下發財啊。”
“那個小少爺也下去了,還有他的舊情人,我給你燒個寶劍,你看到他們,有什么新仇舊恨就一起算。”
陳子輕沒想到,事情的走向像一把風中大火,失控了。
小少爺的舊情人是獨生子,還是老來得子,他這一出事,家里的濃重悲憤無處可發,干脆就遷怒每個涉及進來的人。
包括比梁錚還冤枉的梁津川。
最大的影響是,“宏瑞”單方面取消了合作。
“宏瑞”的舉動是個風向標,一時間,多方都有動作,互聯網界炙手可熱的新秀被孤立,遭打壓,有眼紅的同行早就在拉幫結派密謀搞垮他了,這次是個好機會,他們一擁而上。
新秀背后沒勢力,孤軍奮戰,他跟他帶領的團隊雙拳難敵四手,結果可想而知。
“商場瞬息萬變,大起大落的現象多到上把抓,有些世家都能一夜之間樹倒猢猻散,這不算什么的。”陳子輕拍著埋在他胸前的男人,“不怕不怕,我把我那幾個房子,門面,還有車庫里的車都賣了,陪你東山再起。”
梁津川喉頭發哽,他還不到讓老婆變賣那些東西的地步“我們去錦州吧。”
陳子輕沒有意見“好啊,去錦州。”
“你千萬不要像梁錚那樣,背地里瞞著我做什么,你和梁錚不同,你是我的另一半,我們是兩口子,能同甘苦共患難,如果你的資金上出了問題,一定要跟我說,我有辦法的不光是資金這塊,你要是有轉行的心思也可以和我聊,我能幫到你總之你不要讓自己太累了,身體是最主要的,不管是什么問題,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擔”
“嗯。”梁津川,我在事業上沒有多大的抱負,我走到今天,只是為了讓你得償所愿。
如果我哪天走不下去了,你別怪我。
那一定是我了最大的努力,真的走不下去了。
錦州在北方,屬于新二線城市,發展得很不錯。梁津川研發手機,團隊的核心成員沒有被高薪挖走,他們都跟隨他來錦州,繼續和他造夢,造時代的奇跡。
一晃兩年過去。
2007年,梁津川在錦州穩定了下來,他在那么好的時機換道走,依舊能走好。
才到初秋,這座城市就冷颼颼的,陳子輕收到首城那邊的租金打款,他去銀行買了幾塊大金磚回去,半道上望見有個門臉在裝修,工人蹲在路邊搗鼓泥桶,他不知怎么生出一個想法,幾個瞬息后就付諸行動。
陳子輕給梁錚的大哥打電話,把他當年的真正死因說了出來。
時間是降壓藥,這個時他們知道了情況,不會再沖動亂來,萬千情緒只剩下兩個字算了。
大哥猶豫著問道“南星,那個超市老板能給錢嗎阿錚是替他要錢的。”
陳子輕頓了頓“出于人道主義會給點,你要找超市老板啊”
“不找了不找了,”大哥說,“大城市就
不適合咱們。你跟你小叔子,你們都小心著點,累了就回來,村里啥都好。”
陳子輕嗯”了一聲“我們會的。”
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意外的見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錦州的人。
蔣橋。
陳子輕把車停下來,他沒下車,就坐在車里,眼神詢問。
蔣橋并沒有讓蔣家成為國內商圈里面的龍頭老大,他也沒規劃出來什么事業上的藍圖,也不搞別的投資,就買房,只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