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權貴圈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動蕩變化,以首城為首,其次是錦州,都是第一階梯有人下去了,第二階梯有人上去了。
梁津川當屬后者。他在這么個混亂不堪的形勢下回到首城,拿回當年被迫賤賣,和被搶走的那些。
在那之后,梁津川的身價漲到一個可怕的地步,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跟他老婆離婚,再結婚,回老家舉辦了一場俗不可耐,卻又珍貴無比的小婚禮。
梁津川在商業領地大展拳腳,可以稱得上是所向披靡。
陳子輕也沒閑著,他在等貨幣黃金時代的到來,一收到消息就立馬大量購入。
盡管他早就財富自由了。
但他除了賺錢,也沒別的可做的。
陳子輕不止自己買,他還讓身邊人買,一個都沒落下。
下半年的一天,陳子輕去接梁津川下班,他在大樓外面碰見了不該出現在這里的堂哥。
就是曾經威脅過他的那位。
裹著個長風衣咳嗽,瘦脫相了。
陳子輕垂著頭快步走路,堂哥把他叫住了“李南星,你裝不認識我,裝得還真像。”
片刻后,他們出現在大樓天臺,陳子輕被堂哥挾持著,脖子上抵著小刀。
接到電話趕過來的梁津川面容冷峻,西裝沒扣上,額發微散,這點小細節暴露了他對情勢并非十拿九穩,他亂了分寸。
堂哥瞬間自信得意“梁老板,梁總,不對,梁董事長,慌了吧,你現在還能簽你那多少個萬的合同嗎,筆都拿不穩吧。”
梁津川一語不發,只有一雙眼布滿陰鷙。
堂哥強忍著懼意“我就要死了,我拉一個賺一個,你們都別想跑。”
陳子輕用關系的語氣問“你怎么了”
“你男人知道。”
陳子輕忙對梁津川眼神詢問。
梁津川盯著堂哥手中小刀“他得了病,是艾滋。”
陳子輕感覺架在他脖子上的小刀在抖,他善意道“哥,這不是必死的,只要你接受正規的治療”
“錢啊。”堂哥激動地打斷,“誰給我錢”
陳子輕說“我給你。”
“喲,現在又愿意給我了”堂哥陰陽怪氣,“三年前我問你要五萬,你怎么對我的”
陳子輕說出一個數字“我給你五十萬。”
堂哥呼吸急促“五,五十萬”
“我就知道你們發達了”他情緒激動,“都是從大山里走出來的,都是下廟村的人,都受祠堂里的列祖列宗保佑,憑什么你們就能富貴,我連個病都看不起,連個藥都吃不起”
他瞪著老家那邊的榜樣大名人梁津川“梁大慈善家,大企業家,你很了不起是嗎,你跟我下跪,我就放了你嫂子,別氣,我一時改不了口,不是你嫂子,是你老婆了。你寧愿沒臉見你爹媽跟大哥,也要稀罕他,你為他失
心瘋,連人都不做了,下個跪不算什么吧,那就再磕十個頭。”
陳子輕試圖阻止,堂哥在他臉上劃了個口子,接著就在自己手上劃了個口子,要碰到一起去。
“咚”
梁津川跪了下來。
堂哥看著處處把他襯得屁都不是的人跪在自己面前,他忍不住猖狂扭曲地大笑“哈哈哈,有錢人也是個軟蛋有錢又能怎么樣,還不是為了狗屁的情情愛愛低頭”
“咳”
堂哥彎著腰咳嗽,嘴里涌出一股腥甜,眼前的那對叔嫂沒了。
天臺上只有他自己。
他渾身發抖,手里沒有拿著小刀,拿的是他的病歷本。
剛才的一幕幕都是他的幻覺,他當時在樓下沒有把李南星叫住,也沒有挾持對方上天臺,他們只是擦肩而過了,就那樣。
堂哥把病歷本一頁頁的撕下來,撕碎了拋向空中,他有弟弟,有家人,所以他報復不了那群害了他的有錢人,也報復不了那對不在關鍵時候拉他一把的叔嫂。
比起那群有錢人,他更恨那對叔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