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汗毛倒豎“寶,不是,哥哥,我覺得你該換衣服了,你看你的衣服都臟了,我剛才是想把你的衣服脫下來換一件。”他睜眼說瞎話,哄著說,“我幫你換好不好”
抓著他的力道沒松。
“你仗著自己易感期沒生活常識就不注意衛生,哪有aha像你這樣子。”陳子輕擺出嫌棄的表情,“不換衣服就別靠著我睡。”
威脅屁用沒有。
陳子輕象征性地掙扎一下,aha就把他的手鉗制在掌中。
不讓就不讓吧。陳子輕自我安慰,他后面機會多的是,他就不信虞平舟回回都能及時醒過來。
陳子輕沒想到的是,他每次都能被虞平舟阻止。
有鬼,絕對是有鬼,不然虞平舟怎么這么防備,易感期退化成小寶寶了,潛意識里都不讓人把自己的衣服扣子解開。
陳子輕不解他扣子了,改成隔著衣料摸索他的心臟部位。
除了冰冰的硬邦邦的胸肌,沒摸到別的。
等等,什么別的是能讓一個人心跳停止又開始跳動的東西,沒有。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
陳子輕的手長久地放在虞平舟的胸肌上面,硬是給摸熱了點。
“我是你弟弟。”陳子輕對上aha近似純真的目光,他咳嗽兩聲,正兒八經道,“弟弟可以這么摸哥哥。”
aha沉默著。陳子輕把他的腦袋按在脖頸一側“睡你的吧,虞寶寶。”
話音剛落,aha就把他的手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胸肌處。他還沒反應過來,aha的氣息就變得均勻。
秒入睡。
虞平舟是小年的第二天凌晨易感期發作,年三十晚上是第六天,還在隔離中。
陳子輕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除夕是跟虞平舟兩個人過的,他為了獎勵自己,讓虞平舟給他注射了好幾管營養劑。
空針管被虞平舟踩在腳下,他低著頭。
陳子輕把他的袖子放下來,觸及到了冷血動物的溫度“哥哥,新年快樂。”
aha沒有回應。
陳子輕拉著他的手晃動“你也要對我說新年快樂。”
aha深深地彎下腰背,腦袋抵在他肩窩里。
“你的易感期就快過去了,等你好了,記得跟我說。”陳子輕明目張膽地摸摸蹭蹭他腕表,“要是你不記得,我會提醒你。”
這個晚上,陳子輕睡得很香,也很沉,他不知道埋在他脖子里的腦袋離開了。
虞平舟坐起來,俯視著他微微張著的嘴唇。
冰冷的手伸過去,指腹機械地按著他的嘴角,從左往右,一寸寸地擦拭,似乎是要清除病菌,異物,領地的入侵者。
一遍,兩遍,三遍
重復不止。
睡夢中的少年吃痛,他張嘴,一口咬住傷害他的東西。
有軟嫩溫暖的觸感舔了舔嘴里的指節。
aha低喘著,單手抓住心口。
漆黑的腕表上徒然閃現一條淡淡的銀光,像是沉寂太久的生命線在嘶鳴在吶喊在喧囂,瞬息后消失無蹤。
aha掐住少年臉頰讓他松開牙關,手背鼓起一根根青筋。
少年牙關一松,虞平舟就徑自拿出指節下床,赤腳走到門后蹲下來,雙手隨意垂放在腿上,眼睛盯著床上的人。
他面孔冷白沒有表情,眼神混沌不清明,喉頭急促地吞咽幾下,將那截還濕潤的指節,放進唇齒之間。
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