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翹起嘴角“我聽爸爸的。”
電梯下行,儒雅的長輩和艷麗的少年并肩,他們的眉眼沒一處相像。
虞華章問道“開學還住校”
陳子輕斜眼,不然呢“爸爸讓我走讀”
虞華章說“你想走讀就走讀。”
陳子輕考慮了一下“住校吧,我的室友們人都不錯,不會嫌我是個神經病。”
虞華章聽到后半句,眼前的少年就和他當年調查的資料上的頭像重疊了。他不動聲色“木木,你說什么”
“神經病啊。”陳子輕輕飄飄地說,“我一會兒高興一會兒不高興,不是神經病是什么。”
虞華章寵溺地教導“這不是神經病,沒有人的情緒是一直在一條線上的。”
陳子輕夸張地發出驚訝的聲音“爸爸,你糊涂啦,怎么沒有啊,我哥不就是。”
虞華章“”
“他是例外。”
“那不還是有嗎。”陳子輕哼了聲,“難道我哥不是人
電梯門開了,虞華章牽著小兒子踏步邁出去“你哥要不是人,是什么”
陳子輕心下怪異,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他感覺虞華章的這個反問句,有幾分耐人尋味。
是不是在試探他知不知道虞平舟的某個秘密
就是他的任務四。
說起來,到這會兒,虞華章都沒問他第二次陪哥哥度過易感期的感受,也沒問大兒子短時間易感期有沒有什么變化。
陳子輕用力抽出被牽著的手“爸爸,你怎么跟我開這種玩笑”
虞華章嘆息“是你先跟爸爸開玩笑的。”
陳子輕底氣不足地瞪他一眼。
虞華章寵愛道“好了,是爸爸不對,你開學是不是要給室友帶禮物我陪你去買。“
陳子輕沒精打采“行吧。”回去再寫作業。
回去真的要寫了,不然就寫不完了。他好慘,兩次空降高三生活。
買了禮物回家,陳子輕累得不想寫作業了,他趴在書桌前,滾兩圈臉,腦門抵著桌面坐起來,剛拿到筆,房門就被敲開了。
虞華章將手上的箱子拎給他“這是爸爸給你的壓歲錢,今年不要你有多大的進步,只要你開心。“
是個銀色金屬箱子。
陳子輕一頭霧水地接過來,聽虞華章說“密碼是你的指紋。“
他按指紋解鎖,箱子無聲地打開,入眼是一摞摞的現金。
“你小時候,爸爸沒給過你壓歲錢,從今年開始給。”虞華章
說,“錢不多,就當是”
少年徒然抬起頭,多情的眼潮濕泛起水光“爸爸,我愛你。”
虞華章沒料到那點錢就能讓小孩子有如此大觸動,他說“爸爸也愛你。”
當夜,“上星府”在夜幕里靜謐幽冷。
三樓書房亮著燈,虞平舟一身西裝,他沒洗漱,也沒處理公務,而是在看監控。
楚家離上星府有三十多公里,他是怎么找過去的。
臥室的監控顯示,原本沉睡的他倏地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睡衣沒換就給自己注射強效抑制劑。
直到床邊的儲放箱空了,最后一支抑制劑被他打進體內,他機械地檢查腕表上的數據,幾秒后就闊步走到門口,打開門走了出去。
二樓的監控里,他去了少年的房間,一待就是大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