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路。
陳子輕難以消化這個信息“我母親是不是知道你記不住東西”
虞平舟嗅著懷中人脖子里的味道“懷疑吧。”
陳子輕沒再問了,其他的他能自行補充。
“你每天和我睡一張床,大多時候還在我前面睡,在我后面起來,我們這么相處,你究竟是怎么瞞過我的”
虞平舟任由弟弟扯亂他的短發“這不是被你發現了。”
陳子輕心里跟明鏡一樣“是你讓我發現的。”
虞平舟低笑“結果讓你滿意了嗎”
陳子輕點點頭。
“那不就好。”虞平舟忽地皺起眉頭,“不說這些了,哥哥心臟疼,你摸摸。”
陳子輕就給他摸,聽他提起當年把自己嚇得摔下樓梯一事,聽他道歉。
“遲來的道歉,我不稀罕。”陳子輕感受虞平舟胸腔里的心臟跳動,用耳朵去聽。
虞平舟面色平穩地嗯一聲“那你想要什么”
“等我想好了再說。”陳子輕瞇眼,“首先,你要答應我,以后不再瞞著我,騙我,在你答應我之后,要說話算數。”
虞平舟幾乎沒猶豫“好,都聽你的。”
到了年底,陳子輕過他的寒假,不清楚江扶水焦慮得睡不著覺,也不清楚虞平舟開會頻頻走神。
根源都是,他沒按照身體的情況分化。
小年是陳子輕跟虞平舟兩個人過的,大年來了不速之客。
重塑回國的周衍明不請自來,蹲在門外的流浪狗和坐在車里的喪家犬也一起進去。
除了沈文君以外,陳子輕任務接觸的一伙人都在,一桌人吃年夜飯。
陳子輕吃著虞平舟給他剝的蝦,猝不及防地感覺到了一股酸軟,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瞬息間就竄進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手中的勺子掉了下來。
“當”一聲脆響。
幾個各懷心思的aha同時看過來。
陳子輕捂著心口,心跳得好快,心臟像是要爆炸了,他想描述自己的感受,張嘴卻是一串慘叫。
太疼了。
比以前每次加在一起都疼,全身上下每根骨頭都像是在被錘子敲,被利刃砍。
骨頭碎屑混著血肉在他體內四濺。
恐怖的劇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陳子輕像是陷進一團棉花里,又悶又踩不到地,他的眼前一陣陣地發黑,天旋地轉,體溫不受控地飛速飆升,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就紅了起來,整個世界都仿佛成了一顆鮮紅的心臟。
撲通,撲通,撲通
陳子輕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顫抖,他眼眶泛紅溢出水光,坐都坐不穩了,身形搖晃著,在嚴重的暈眩中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輕喘。
虞平舟第一個反應過來,他一把抱起弟弟,大步去三樓。
平時隱蔽在樓梯一頭的隱形墻壁自動劃出來,阻擋了快速跟上來的幾人。
“他媽的,搞什么”周衍明急躁地對著墻壁踢踹。
楚未年看向江扶水“你說。”
“分化了。”
江扶水身形一晃就跌坐在樓梯上,微抖的雙手抹了把瘦削的臉“他要分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