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的眼珠緩慢地轉了轉,朝比他小一歲的周衍明喊“行了,別吵了,跟我的護工沒關系,是我做了個”
周衍明扔掉護工湊近“噩夢”
“美夢。”陳子輕說。
“美夢你還哭”周衍明揶揄,從額角下來的猙獰疤痕并不會降低他的男子氣概,襯得他有股子故事味的滄桑。
陳子輕吸吸鼻子“醒來舍不得不行啊。”
周衍明拿出帕子給他擤鼻涕,照顧精神病人的動作十分嫻熟“什么樣的美夢,讓你不舍到哭成這樣。”
陳子輕不想說。
周衍明也沒問個沒完“你吃的是我給你搞來的藥吧。”
他酸楚又復雜地感慨“我們多久沒正常交流了,上次我過來,你不理我,上上次,你說句話就打哈欠,眼皮都是腫的。”
陳子輕稱還算清醒的時候試探,發現周衍明不清楚被扭曲過的人生。
到目前,他只知道他跟江扶水無縫連接相關記憶,江扶水可能是支線任務二的目標,所以才會如此。
那這么說,楚未年可能也沒這塊記憶。
陳子輕見aha開始收拾本來就整齊的病房“周衍明,你過來看我,跟我的主治醫生交流了嗎,得到他同意了嗎”
“這次沒打,就這次,之前都打了。”周衍明瞎扯,他搬出楚未年,“那家伙從來不和江扶水打招呼。”
陳子輕第二天就見到了楚未年,他找機會試了一番,拿到了如他所料的答案。
楚未年帶他去醫院的活動中心。他無措地摳住病服,臉上卻是夸張的興奮表情“我這樣能去嗎”
“可以,申請過了。”楚未年叮囑他小心下臺階,朝著他這邊的顴骨明顯凹下去了一塊。
少的那塊肉被他咬掉了。
陳子輕牙關酸澀,嘴里涌出精神激越生出的分泌物,他大口吞咽下去。
楚
未年說笑“老太太今兒想和我一起來,我沒讓,我怕她煩你,她嘮叨起來兩二個小時打底,影響你吃藥休息。”
陳子輕走到臺階下面,老太太活著,楚未年沒什么災禍需要找福星,他沒娶妻生子。
也不是我的朋友,他在暗戀的位置,就他一個人,沒哪個和他為伍。
周衍明跟江扶水都是明戀。
陳子輕邊走邊打量活動中心,能出來的病人都控制了病情,他們說說笑笑,這兒仿佛只是個普通的會友場所。
極個別不與人社交,他們一人一個蹲點,有的兩眼呆滯,有的喃喃自語
“慢點。”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陳子輕刷地抬頭。
沈文君推著輪椅往這邊來,他身著護工服,和輪椅上的病人說話。他是另一個病人的護工。
陳子輕看向沈文君的背后。
沒有鬼魂。
估計是那陣法給去掉了。
陳子輕想,沒鬼魂幫助的沈文君就不可能利用上一世讓他熟悉,那就連成為他護工的資格都沒有。
沈文君是一個beta。像aha的beta,高大英俊,笑容好看。
活動中心的醫護人員暗地里投在他身上的視線有不少,更是有病人也明著或暗著被他吸引。
這是他自身的東西,去不掉。
明明自己的人生也有閃光點,干嘛不珍惜,非要搶別人的。
“析木,怎么了”楚未年疑惑。
陳子輕示意他看沈文君“那個護工,你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