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下意識看了眼監控可能被安裝的方位,眼里露出安撫之色,他摳住沈文君的手背,留下一道傷口。
在符水的加持下,深可見骨。
沈文君全身泛出煙氣,他不甘又滿足地裂開猩紅的嘴唇,帶著所謂的印記走了。
陳子輕從沈文君最后一眼里讀出了他所想,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狗血的破任務,不做是對的,不然還要搶沈的愛情。
自己搶自己鬼知道是怎么個搶法。
陳子輕以為虞平舟看到監控也會當作沒看到,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和他提了這件事。
是較為省略的提法,似是在做總結。
陳子輕被虞平舟從從后面圈在懷里,聽他說“我找人對付他的鬼魂,卻封不住,你驅了兩次才驅掉。”
aha不過問他為什么驅鬼,只道“活著的時候好對付,死了怎么就那么難對付,像是無所不能。”
陳子輕站在陽臺看樓下一園子的玫瑰,色彩多且艷麗,有股子愛情獨有的浪漫味道。他說“
有些鬼生前有未了的意愿,死后就比較難送走。”
虞平舟的下巴抵著他發頂這樣嗎。”
陳子輕點點頭“是呢。”
虞平舟微笑道“老婆帶我開眼界。”
陳子輕臉一熱,倒也不必這么說。
“輕輕,你懂很多。”虞平舟嘆息,“和你比,我只會做生意顯得頗為拿不出手。”
陳子輕轉身面向他,入眼是他華貴的身姿和相貌“你人拿得出手就行了。”
虞平舟莞爾“那等我老了,是不是就拿不出手了”
陳子輕忍不住往下接“等你老了”
還不知道等不等得到呢。
“到時候再說嘍。”陳子輕故作輕松。
虞平舟看出愛人的情緒要往下走,他掠過了這個話題,卻聽愛人說“你認真賺錢的樣子特別好看。”
接下來,虞董上班把老婆帶在身邊,開會辦公都帶著。
陳子輕后來換方案去國外治療,在那邊定居了,他陪虞平舟過了一個又一個十年。到他們六十歲時,虞平舟沒什么區別,他鬢角的白發染黑了,和初見時幾乎一樣。
在這一背景下,他們有將近兩百歲的壽命,六十歲可以說是青壯年。
其他人也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在自己的人生路上前進著,他們始終沒有失聯,也都在各自的位置上面,焊死了一般。
但陳子輕第二個懲罰的具體信息出來了。
郵輪,海上,七月初三,下午兩點四十五分,宿主陳子輕,和他的愛人。
懲罰是在對愛人許過承諾,給完未來的憧憬之后。
沒規定死法,陳子輕原本打算用積分買毒藥服毒,在虞平舟面前毒發身亡,既然要求在海上,那他干脆就讓自己溺死。
不行,萬一虞平舟快速把他救起來了,那會出變故。
想確保死透,還是先吃毒藥再跳水吧。
陳子輕一一遵守懲罰的相關要求,只是在給虞平舟許承諾送憧憬的時候,他為了不讓自己的演技被看破,醞釀了很長時間。
其實無論他醞釀多久,虞平舟都會一眼看穿,而后偽裝成并未發覺。
配合他演下去。
就像此時此刻,他僅僅是動了動嘴角,虞平舟面上的笑意就有一瞬間的凝滯,之后才恢復如常。
要走了是嗎
要我和你一起赴死了是嗎。
那就開始吧。
久居高位的虞董周身松弛,權貴和利益都是過眼云煙,他唯一的珍寶就在眼前。
“虞平舟,我下輩子還是會愛你的。”陳子輕是這樣的開場白。
虞平舟笑著“嗯”一聲,示意他往下說,這才到哪,這點糖哪夠。
“下下輩子還愛你。”
陳子輕準備了很多話,到這時卻只在這句話里不斷填充“下下下輩子依然愛你。”
虞平舟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