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趕走兩護法,他整了整帽檐,返回警局和店主交談。
人活一世,離不開生和死。
如果有親人離世,就想著求親人保佑,要是親人都在世,那就求祖宗。
陳子輕周身是有佛性的,他從店主嘴里問出對方有個年邁的老母,快不行了。這買賣就有了著陸點。
店主帶陳子輕回去,給老母念經,賠償款就不用付了。
陳子輕坐上店主的車,在心里問“2哥,老人臨終,我念什么經合適呢”
系統“念南無阿彌陀佛。”
陳子輕似懂非懂,就是引導老人念佛,讓她不要對塵世過于牽掛,安安心心地走的意思吧。
家人也盡量別痛苦地哭喊,那會讓彌留之際的老人有下墮,入三惡道的可能。
送行的親屬最好是一起虔誠地念佛,送臨終之人去佛國。
陳子輕點點頭,我明白的。
雨成瓢潑,長明坐在公交站臺“小師叔變了,他打我們的頭,還給我們錢。”
與燈的想法和他一樣,他們住旅館要錢是在試探。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說“而且他還能住鬼樓。”
說完就同時沉默。
小師父身上有很重的藥酒味,受傷了。才入世就受傷,是個不咋好的開頭。
公交來了一輛,走了一輛,這么
個功夫,與燈就按捺不住“是去找大師兄說小師叔的變化,還是回寺里找師傅”
沒等長明開口,與燈便自說自話“大師兄在京城,要去就得坐高鐵,現在他的車是加長版那什么卡宴保時捷。”
長明沉吟“林肯好像。”
與燈一錘定音“那去找大師兄,票錢我們化緣看看。”
長明有顧慮“可師父非常不喜歡大師兄,都不準我們提,我們去找他,要是讓師父知道了”
與燈不以為意“你不說我不說,我們讓大師兄替我們瞞著,師父老人家遠在寺里,他怎么會知道。”
“你忘了嗎,師父在卜算天機上可是這個。”長明豎大拇指。
與燈蔫了“那還是回寺里吧。”
他站起身活動手腳“反正我不怕面對師父,也不怕面對佛祖的審視,我就只吃了一根淀粉腸。”
長明抖了抖僧袍袖口“誰不是啊。”
這雨到中午不一定能停,倆和尚冒雨去對面化緣。
國內好多寺廟都套上了商業的模式,成了集團。四明寺還沒企業化。
大師兄想讓師父把思明寺放在邱氏旗下,也就是他老婆的家族。
師父不同意。
大師兄讓小師叔做說客,被師父狠狠教訓了一頓,兩人鬧掰了,自那以后,大師兄再也沒回過寺里。他還俗做邱家的上門女婿,老婆死了,他跟女兒在豪門享受榮華富貴。
整個四明寺,只有師父跟小師叔沒跟上時代。
師叔會跟上的。
這是時代的必然發展,是大勢所趨。
陳子輕在燒烤店的店主家里吃了午飯,費勁巴拉地回絕了那家人送的禮品和錢,他路過一個賣核桃的攤子,挑了一對。
岳起沉那手不盤點東西可惜。
等他把核桃盤得像玉了,我就問他可不可以送給我,他不送就算了。
萬一愿意送呢。
陳子輕揣著兩個核桃回鬼樓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他沒留意小區對面停著的那輛黑車。
車里,林疵拍拍懷里少年“看到那小和尚了嗎,去問他的法號。”
少年沒問原因,他乖巧地打開車門下車,朝著一身運動衣的俊俏小帥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