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像灰燼的臟污所以,陳子輕艱澀地咽了口唾沫“是大火嗎”
這個猜測一生出來,陳子輕就覺得他吃過的那一小塊餅,有股子供品的感覺,他的鼻息里還有淡淡的焚香味。
與燈說他要去修行,和長明一起。
那是不是說,他們都
陳子輕悵然若失,與燈讓他一定要回去看方丈,也是想讓他看他們吧,他抹了抹臉“會回去的,我會回去看你們。”
樹下沒有其他人闖入,都被邱家保鏢阻攔在外。
但這不包括陳子輕,他站在邱燕林旁邊。
“不人不鬼的玩意兒。”邱燕林肆無忌憚地謾罵邱長銳,他對一個保鏢道,“通知我爸,讓他來接他二哥。”
邱燕林要往停車的地方走,他邁出幾步,忽地側頭看向身旁。
陳子輕跟他面對面。
邱燕林什么也沒感應到,他再次邁步,邊走邊喃喃“都死了,死了好,不礙眼了。”
陳子
輕跟著邱燕林回了京城。他當晚就見到了邱晁。
不是在邱家老宅,是在邱燕林的公寓。
邱晁被秘書攙進來,在邱燕林的準許下把人扶進里面的一個房間,打了招呼離開。
邱燕林沒照顧養父,他把衣服一換,出門消遣去了。
陳子輕站在床邊,盯著躺在床上粗聲喘氣的邱晁,他的兜里還揣著那塊玉石。
邱晁驀地轉過頭。
陳子輕毫無準備地跟他對上視線,驚了下,邱燕林都不能看見我,邱晁我欸什么可以
“又見到我的寶貝兒了。”邱晁說,“對我笑呢。”
他抬起一條手臂,做出撫摸腦袋的動作“乖,爸爸知道你聽話,懂事,是個好孩子。”
陳子輕后知后覺,邱晁看的不是他,是幻象。
“爸爸不是有意的,你原諒爸爸,別帶著怨恨離開,那樣去不了極樂世界,只能去地獄,你怎么能去地獄,那地方不是你待的,你得跟你大哥一起,有他照看你,爸爸才能放心。”
中年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會,喉嚨里發出哽聲“下輩子我還做你爸爸好不好。”
陳子輕翻白眼,一次就夠夠的了,還想再來一次
“不好那你做爸爸,我做兒子,怎么樣”邱晁嘆息著捏捏兒子光嫩的臉頰,“這幻覺不錯,跟真的一樣。”
邱晁忽然咒罵幾聲“那老不死的鬼魂被爸爸送走了,他不會再搶占我的身體亂來。”
老不死是指自己的親爺爺。
邱晁說“幺兒,爸爸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都是為了你,你才十八歲,還那么小,我怎么忍心看你死掉。”
冠冕堂皇的理由,感動壞了。
“走一步是走,走十步百步也是走,開弓沒有回頭箭。”邱晁面龐肌肉緊緊繃著,“我為了你,為了邱家不滅絕,盡力了。”
“我鼓動你二叔做了換血實驗,身體里的血都換成了僵尸血,他的情況穩下來了,我再讓你照著來,我都計劃好了。”
說到這,邱晁露出中年喪子的滄桑悲痛“可計劃趕不上變化,你沒死在邱家的巫術上面,卻死在了槍口下。”
陳子輕沒耐心再聽下去。
“幺兒,別走,多陪陪爸爸,幺兒”床上的邱晁摔下來,狼狽地面朝下,手還在做出挽留的手勢。
陳子輕頭也不回。
本來陳子輕計算跟著邱晁,看能不能見到岳起沉他爹,或是岳起沉的身體之類。
哪知邱晁在房里醉生夢死,裝瘋賣傻了幾天,洗澡刮胡子,西裝革履地出門,還是那個上位者。
邱晁結束應酬回老宅,陳子輕進不去,門口兩個大獅子攔住了他的去路。他試圖通過其他地方進去,也不行。
整個邱家的布局都有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