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走之前朝他看了眼99,挺意味深長的。
陳子輕沒放在心上,他離開飯局,接過周今休遞的大衣穿上。
不遠處的車旁,嚴隙把煙頭掐掉,腳在地上踩了踩,他大步過來。
陳子輕說“去把煙頭撿起來扔掉。”
嚴隙轉身去撿了,扔進附近的垃圾桶,之后便返回到車門邊,腰背微彎著打開車門。
陳子輕在坐進車里前對站在后面點的周大美人說“今休,你先回去吧,我這邊有嚴隙一個人就夠了。”
周今休頷首“那七爺早點休息。”
“你也是,今晚辛苦了。”陳子輕目送周今休離去,飯局上除他以外的老總里,十個有九個都打周今休的主意,剩下一個想等大家吃完了撿漏。
權勢是很可怕的,不知道周今休是否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尤其是在權力巔峰的那一小波大人物面前。
陳子輕翻白眼,我管他干什么,他個叛徒
上了車,陳子輕的胃里有點不舒服,他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還是不行,只好悄無聲息地用積分買了藥服下,這才緩了點。
陳子輕看車窗外霧蒙蒙的城市夜景“嚴隙,變天了,你腿難受嗎”
副駕傳來年輕人低沉的嗓音“習慣了。”
陳子輕讓他坐到后面來,跟他說“我看看。”
嚴隙“看什么”
陳子輕很自然地說道“你的腿啊。”
嚴隙沉默不語。
陳子輕被他冷冽的氣息包圍“怎么,我都不能看了是嗎”
“能看。”嚴隙說。
陳子輕的視野里,年輕人露出的那條跛腿肌肉有萎縮的跡象,比較輕,說明他經常康復鍛煉。
“你汗毛好濃密,我怎么沒有。”陳子輕說著就提起褲腳。
嚴隙平淡無波地掃了眼,比他大了快十歲的男人小腿白皙干凈,細弱得只手可握。
陳子輕把褲腿放回去“聽說汗毛多的人身上體味重。”
嚴隙尚未言語,男人就湊近他,微翹的鼻翼扇動,小動物對兇猛獸類的好奇般,不摻雜其他。
“你沒有誒。”有嘟囔聲響起。
男人說話時離他太近,近到纖長的睫毛虛虛地扇在了他的面頰上,唇齒間有酒氣,喝多了,不清醒了,才會做出平時不可能做的舉動。
嚴隙兩片沾著煙草味的薄唇開啟“七爺,您坐好。”
陳子輕靠著椅背“噢,坐好。”
呆呆愣愣的。
陳子輕心里是另一副景象,活躍得很,原主對身邊四人那么掏心掏肺都沒用,人犯賤,得像放風箏,一會收著,一會放開。
一會好一會壞,才能有趣味性。
俗話說,打一棒子給個棗。棒子跟棗子是套餐,缺了哪個都不完美
。
陳子輕想到這,沁著稀薄生理性水光的眼直直地看著保鏢“嚴隙,你下去跑步吧。”
嚴隙放在腿部的手頓了頓。
“跟著車跑。”陳子輕說,“就跑兩個路口,你的腿要多鍛煉鍛煉,我不能時刻提醒你,只能在想起來的時候督促你一下。”
他拍拍保鏢硬邦邦的胳膊“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