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
莊予恩不動聲色地打量,老男人的球衣沒換下來,還穿在身上。
球衣上是號碼“6”。
他的球衣。
莊予恩舔發干的嘴唇,咧嘴道“爸,我們拍張照片紀念一下。”
陳子輕被少年攬過去。
鏡頭里,年長的眉眼清潤,年少的眉眼張揚肆意。
沒一處像的。
陳子輕忽然露出笑臉,一對酒窩就那么顯現。
車離開學校朝著莊園方向行駛,陳子輕加油加累了,打氣打傷了,他蔫蔫的靠著椅背休息。
莊予恩在看手機里的照片,主要盯視他旁邊的笑臉,他印象里,裝惘云沒懟他笑出過梨渦,一次都沒有。
那家伙為了裝逼把酒窩藏得深,只在討好太爺爺的時候出現。
莊予恩無聲地“嘖”一聲,還是藏起來吧。
酒窩一出來,頓時就顯得小還活潑鮮活,瘆得慌。
陳子輕忽然說話,疲憊的聲音裹著嚴厲“予恩,安靜點,好嗎。”
莊予恩這回是真的無辜“我沒說話。”
陳子輕說“你的喘息聲有點大,吵到爸爸了。”
莊予恩“”
操,第二次了吧,他喘氣都是錯。
這老男人變了。
莊予恩來了脾氣,他繃著臉往另一邊坐,渾然不覺地表露出受了委屈需要哄的姿態。
陳子輕沒哄,就這么晾著兔崽子。他想著事情,其實他不用刻意去調查支線一跟支線二。
只要陳子輕把原主“讓身邊人像背叛他一樣,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子,回過頭跪在他面前懺悔,哭著求他原諒”這一遺愿辦到,別說支線一二,小錦囊里的鬼也會送到他面前。
但那份遺愿開叉了,它涉及四人,一個比一個難搞定。
莊予恩排第一,第二暫時是莊矣,第三是嚴隙,最后是周今休,排名沒固定,會根據情況調動。
這天臨近
下班,陳子輕問給他送咖啡的周秘書“今休,你平時都是怎么消遣的”
周今休刻板道“還是老地方。”
陳子輕在心里嘀咕,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他看腕表“我今晚挺閑的,到時我跟你一起去。”
周今休“好。”
所謂的老地方,是燈紅酒綠的酒吧。陳子輕跟著周今休去二樓,經理親自招待他們酒水。
陳子輕通過經理的嘴得知,原主來過兩次,都是生意上的聚會,他不從神壇下來同流合污,有架子有傲骨,會被人說擺譜,裝。
那是原主的底線和原則,陳子輕會挑挑揀揀,有的不能改動的就照著原主的路線走,能改的再見機行事。
經理陪了片刻,陳子輕就讓他忙去了。
“七爺,這酒溫和,您能喝。”周今休將小半杯酒給他,“嘗嘗。”
陳子輕喝了點“甜的。”
“果酒,當然是甜的。”周今休徑自喝水。
陳子輕這段時間觀察過,他這秘書不抽煙不喝酒,愛吃薄荷糖,口中總有清涼的味道,永遠頭腦清醒。
不喝酒來什么酒吧,純粹是找一夜情對象緩解工作上的壓力
陳子輕心不在焉地把小半杯果酒喝完,他明知鞭尸者就在四人里面,依然遲遲找不出捂他嘴的那只手。
還是得挨個找機會試。
陳子輕收攏思緒捕捉到,周今休狩獵的目光不時掠過留下人群。
秘書真的是來消遣的,而非其他目的。
看來是他想多了。
陳子輕見周今休的拇指按著杯口,碾了碾,心想,這家伙八成是找到目標了。
然后就聽到他說“七爺,我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