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里哪個妃嬪的貓沒有一個響當當的名字。有叫“雪玉”的,那是皇太后的貓,一只純白的獅子貓;有叫“嘯鐵”的,那是宜妃的黑毛貓
天知道他的程格格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胤礽也實在沒辦法對著眼前這個長毛剛重新長齊、貓臂上還留著猙獰傷疤的虎斑大貓叫出“咪咪”一字。
但這貓顯然已經被程婉蘊養熟了,一叫咪咪就會過來蹭她,院子里還在竹竿上串了幾串魚干、蝦干,那都是添金悄悄去南花園蓮池釣來的“貓糧”。
“太子爺,這貓是個墻頭草,您別看它現在對您齜牙,您只要”程婉蘊看出太子爺眼里壓抑的羨慕,讓一個貓奴數年不擼貓,那是個多殘忍的事兒,“舀一勺子羊奶,然后遠遠這么遞過去,您看它”
何保忠很想攔著,他見太子爺端著羊奶走近,那貓就一路弓起身子炸著毛往后撤,一直縮到角落里,這躲不開都開始齜牙了,何保忠那心是提到嗓子眼了,太子要是被這家伙撓一下,貓的命還在不在他不知道,他指定要沒命。
胤礽舀起一小勺奶,咪咪齜牙咆哮。
他慢慢地把勺子伸過去,咪咪齜牙咆哮但鼻尖開始聳動。
他手腕一抖,勺子快速塞到貓嘴邊,咪咪頓時大受威脅,張大嘴就要“哈”,然后它的舌頭卻猛然嘗到了奶味,于是臉上兇狠的表情凝固住了,緊接著試探性地伸出一點舌尖,猶豫地舔了一下
吧唧吧唧舔完了。
咪咪又想齜牙了,然后胤礽眼疾手快第一勺奶已到眼前。
于是咪咪又開始吧唧吧唧就這么循環往復,差點沒把胤礽逗死。
滿屋子的人都跟著笑出了聲。
“這哪兒是墻頭草啊這就是一邊倒啊”胤礽笑得差點手抖,那貓現在已經兩只前爪搭在他手臂上,不讓他離開了。
他趁機伸出另一只手撓了撓它的腦袋,咪咪抖了抖耳朵,埋頭喝奶根本沒反應。
程婉蘊這才得意道“您看,就沖它這性子,叫咪咪不虧吧”
“果然貼切。”這也是一只粘人精。
胤礽喂完貓,又親自拿梳子給貓梳毛,一會兒撓撓貓下巴一會兒拍拍貓屁股,這擼貓的手法堪稱專業級別,把咪咪美得根本找不著北,已經主動翹起屁股給太子爺拍了,一邊拍還一邊發出膩歪歪的“喵喵”聲。
這貓夾子音都出來了,程婉蘊酸溜溜地想,她都沒敢讓太子爺那么伺候。
她以為她只是在心里想想,沒成想還小聲嘀咕出來了,太子爺聞聲挑了挑眉頭“別急,晚上就輪到你了。”
青杏碧桃忍著笑埋下頭,程婉蘊“”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但是不是這個意思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太子爺一個月沒進后院,的確是有點憋壞了,她屋里那么結實的紫檀雕花拔步床,弄得都“吱呀吱呀”在搖晃。
后來她是跪也跪不住了,這么來回了幾次,她頭一回摟著太子的脖子哭叫著“一爺,一爺我不成了”
結果太子爺咬著她耳朵喚了聲“阿婉乖”,就抄著她雙腿直接給她抱起來了。
她尖叫一聲,脫力倒在太子爺肩頭,幾乎不省人事。
胤礽也喘著粗氣,渾身大汗淋漓,卻覺得身心都舒服,兩人靜靜依偎著感受身體還未散去的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