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得滿心疑慮的胤礽心里頓時就“咯噔”一下他上輩子此時此刻已危如累卵了嗎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零碎的夢境又變幻了場景,山山寒色的深秋,紫禁城的樹落了滿地黃葉,胤礽現在乾清宮大殿上,聽見康熙滿面寒霜當眾下旨賜死索額圖。
曾經做過胤礽伴讀的索額圖的兩個兒子格爾芬、阿爾吉善也一同被處死。
“索額圖誠本朝第一罪人也”康熙冷冷的蓋棺定論,將索額圖幾十年為官做宰的功績全盤否認,就像隨手挖掉一塊腐肉一般。
胤礽呆呆的站在大殿上,直到這夢境消散在他眼前,他一個激靈醒過來,仍然吹著那夏夜的風,都還有些膽寒。
赫舍里氏輕飄飄地倒了,可對于夢中那個早已經驚慌失措的他來說,就是最后能夠庇佑倚靠的臂膀沒了,總是現在他身前的叔公死了,連他的兒子也沒有放過。
幸好,如今已經不同了。
叔公還在,即便已成了一富家翁,但只要他活著,赫舍里氏就不會真的倒下。就像當年總是稱病的索尼,反而是四大輔政大臣里得利最深的人,退就要退得干凈
胤礽躲到莊子上裝野人,除了想和阿婉過幾日清閑日子之外,也是想告訴皇阿瑪,索額圖退下了,他不會有任何怨言,不論雷霆雨露,他依舊高高興興接納,無所多求。
遠處額林珠和哈日瑙海騎馬回來了,胤礽吐出一口氣,不再去想這些事,專心和心愛的人、孩子們一塊兒切肉分食。
熱過酒來,程婉蘊不能喝酒,于是便看著幾個小的和太子爺這個大的一起行酒令吃得酩酊大醉,三個孩子被她幾下揉搓著送回了屋子。
只剩下也醉得躺倒在草地上的太子爺,他鮮少有這樣放肆喝酒的時候,大多時候太子爺都得克制著,謹慎是他的常態,可再這樣的一個地方,風都那樣松弛,他也能稍稍放縱。
她俯下身去看他,就看到他合上的眼尾也有了細細的皺紋,眉心淺淺的一道痕跡,是平日里時常下意識攥起眉頭的緣故。
程婉蘊這樣靜靜地望了半晌,才輕輕地吩咐何保忠:“快把太子爺背回屋子里去,拿熱熱的帕子擦身,別著涼了。”
何保忠嗻了聲。
程婉蘊跟著進了屋,有時候,她也會覺得太子爺可憐,他過得太累了。
等何保忠伺候好,程婉蘊又替他解開辮子,正要起身去哪梳子,結果就被人用滾燙的手臂拽住了,她轉頭一看,太子爺半醉半醒、迷迷蒙蒙地望著她,嘴里不知道說什么。
“二爺要什么呢”她下意識靠過去聽。
然后唇上就被熱熱的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