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程婉蘊氣得拿梳子砸他。
胤礽好脾氣地接過,還走到身后替她梳頭“可別氣了方才”他含笑低頭,“是我錯了,以后不拿汗巾子蒙你了,你都哭了。”
程婉蘊備覺丟臉,人眼睛看不清的時候,其他五感便會被放大,就是身子也覺著比平常更敏感,弄到后頭是忍不住了,那眼淚是舒服出來的。
幸好這話題被何保忠打斷了,只見門外簾子上映滿了影子,何保忠弱弱地說“太子爺,四爺過來了,在前院偏廳侯著。”
“您快去吧,您這頭梳得極好,下回還是我自個來吧。”程婉蘊看著鏡子里像頂著雞窩頭的自己,連忙把梳子奪了過來,連推帶搡把這煩人的爺趕走。
“哎,真是無情。”胤礽搖搖頭,邁步出去了,見何保忠縮在一邊,氣不過踢了他屁股一腳,“怎么回回都是你個煞風景的東西。”
何保忠捂著屁股欲哭無淚他也不想啊
胤禛坐在廳里喝茶,小太監還奉了點心上來,正是今兒才被弘晉和佛爾果春打下來的桂花,被茶房做成了水晶桂花糖糕,里頭的糖是用柿子曬干后得來的糖霜做的,不甜不膩,還有柿子的綿軟細膩,他二哥這兒每回來都有新鮮好吃的東西,胤禛趕了一日的路,午點都沒用,默默多吃了兩塊。
“老四。”胤礽一身青色家常長袍,大步進來,見他起來要跪,又連忙擺手,“咱們兩兄弟不必講究這些虛禮,坐,今兒怎么過來了”
胤禛笑著坐了,道“我跟皇阿瑪請旨過來的,不知二哥身子好些了沒皇阿瑪也念著呢,叫我要好好看看你好了沒有,可有缺的,說他那兒還有好藥,沙鄂的使臣過來帶了些西洋藥,太醫們都試過了,很見效,也托我帶過來。”
“你替我回皇阿瑪,多謝皇阿瑪念著,我都好了,過兩日就能啟程。”胤礽今兒的確神清氣爽,面色雖然還有些發白,但已經比前幾日好多了。
胤禛妥妥當當地應了。
胤礽見他似乎還有話說,便使了個眼色,何保忠便帶著人都退了下去,將偏廳的門也關了起來。他沖胤禛點了點下巴“說吧,瞧你騎馬騎得一身汗,就知道有事。”
“老八越來越不安分了。”胤禛鄒起眉頭來,說起大臣們在蒙古諸部王公面前大肆夸耀胤禩的事情,“連八賢王的名頭都叫出來了,看樣子朝堂上八成的人都跟他關系匪淺,席上,大哥那臉都黑透了。”
好不容易總是壓在他頭上的太子二弟不在,大宴蒙古臺吉的時候,直郡王作為長子,頭一回能跟在康熙身邊第一個的位置,椅子緊緊挨著皇阿瑪,他激動得手都抖了,喝酒喝得滿臉通紅,誰知后頭竟然被老八搶了風頭,他怎么能不氣
他還以為什么大事呢,胤礽笑了,起身拍了拍弟弟的肩頭“這也值得你一路奔波過來實在沒必要,老八愛蹦跶就叫他蹦跶,你是知道我的,朝臣我向來是一個也不結交的。”
“可是,二哥,老八身邊的人太多了”胤禛也急切地站了起來。
胤礽搖搖頭“老四,你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