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市邊走邊聊天其實是一件很舒適的事情,雪地會留下人的腳印,紀惜時走出幾步回頭看楚淮。
少年穿的并不是他們這樣的保暖服裝,制服的領口并不高,脆弱的脖頸暴露在寒風中。
紀惜時解下自己的圍巾遞給他,自己則是將領口的拉鏈直接拉到最高的位置,險險遮蓋在鼻尖的位置。
只露出圓溜溜的一雙眼睛。
這件衣服超級暖和的,圍巾你就先戴著好啦。”紀惜時示意他不要讓脖子受涼,就是顏色有點不太適合男生。
楚淮接過。
粉白色的圍巾圍住了俊秀少年修長的頸部和半張臉,他呼出的空氣氤氳成白色,鼻尖不知什么時候竟然變成了紅色。
將他冰冷冷的、不好接近的容貌柔化了不少,意外地顯現出幾分溫柔。
紀惜時之前看新聞的時候,說你在建造什么新的建筑,現在內戰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嗎楚淮“還有一些殘黨,但我能解決。”
至于建筑物,或許不久之后紀惜時就有機會親眼看到。楚淮說,完工之后會邀請紀惜時來他的國家參觀。
少年說話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地抬手整理紀惜時給自己的圍巾,紀惜時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我看到你這里也受傷了,傷口有沒有事情為什么劃到了那里楚淮有問必答,他說是敵人雇傭了雇傭兵團隊,一時不察而已。
就算擁有了前世的記憶,但在楚淮的介入以后,蝴蝶效應讓很多事情與記憶中的產生了偏差。
要是能夠完全將事態掌握,那他絕對不會留在亞特蘭,而是回到紀惜時身邊。
他問“我聽說,季氏想要任你做養女,這件事情他們沒有逼迫你吧”
沒有啦,是陸理事長介紹的,”她給楚淮解釋,因為我媽媽生病了嘛,季氏的醫療團隊在這樣的狀況下就可以幫媽媽治療。”
然后我也見到了蘇妍,她比我想象中的好像要好一些,嗯我在學校里現在已經沒什么問題了。
她讓楚淮不用擔心自己,自己在利波斯一切都很好。
楚淮垂眸,他注視著紀惜時的眼,少女說話的時候那雙眼眸始終是明亮的,顯然最近的生活如果話語中的那樣,很順暢。
也遇見了更多的人。
楚淮以為光是一個陸衡也就足夠了,但看見季晏清和宋時遇,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們看向紀惜時的時候,似乎總帶著一些異樣的情緒。
其中一個季晏清,在一個月之前還不是那樣。
他們的關系并沒有好到稱兄道弟的程度,但今天交流明顯出現了分歧,季晏清鮮少會在一開始就表現出沖突性
楚淮的思緒飄得有點遠,他將思緒收回來,臉上的神情沒有變化。
如果紀惜時真的成為欒安的干女兒,那他就能通過別的流程追求她。
季氏不一定會拒絕他的請求。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前往落島博物館的巴士前。
楚淮看見巴士上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巴士的后方沖到前面,一個沖刺從上面蹦了下來,沖到了紀惜時的面前。
那個面容精致的小男孩大聲呼喚紀惜時姐姐好巧竟然在這里遇見你
楚淮他是
紀惜時博物館館長的兒子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紀惜時蹲下身,費爾曼站在她的面前,小孩原本很高興碰見紀惜時,但旋即戒備地看著紀惜時身后的楚淮。
少年的視線落在費爾曼拉著紀惜時衣角的手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平靜,垂落在身側的手卻收緊。
費爾曼說“我感覺他想要對你做不好的事情,姐姐,你身邊的男性好像都壞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