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還有聊天記錄,并不是忽然的交流,季晏清沒有看清楚圖片,但模糊可以看見上面是這個城市的地圖。
煩躁。
無法想象陸衡也叫自己大舅子的畫面,那種感覺就像是吞了蟲子一樣惡心。
和什么人聊天才會斟酌自己的用詞,以至于保持了那么久的正在輸入中呢
季晏清干脆什么都不想。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太疲憊了,才會被藥物影響到這種程度,這對于季晏清來說,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才是正道。
他換好了睡衣,關上燈沉入夢鄉。
不出意料的,那種夢境纏上來。
季晏清看見自己正在修剪指甲。
剪的很干凈,剪完以后用工具磨掉任何可能存在的棱角,他并不在季氏公館,而是一個相對來說有些小、但內飾非常溫馨的房子里。
沒有人告訴他,但季晏清覺得這就是他和紀惜時的家。
至于修剪指甲是為了什么,顯而易見。
墻壁上的時鐘顯示六點半,應該是下班的時候了,季晏清起身整理了自己的居家服,他抬步走到了玄關處,似乎和他心有靈犀,大門隨之打開。
紀惜時剪了短發。
她拎著包,看見季晏清以后眉眼彎彎,在被目光注視著的那一刻,少年清晰地感覺到這具身體像是活了過來。
就好像是干涸了半把月的土地忽然迎來了一場雨。
不、不應該是這樣。
這個年齡的自己應該成功成為了季氏的接班人,他應該在公司辦公,而非是在這樣的家里等待某個人。
但門外的紀惜時撲進了他的懷里,如此親密的舉動將所有的思考打散,季晏清無法合理地繼續向下思考。
他看見自己低下頭,鼻尖和鼻尖觸碰,呼吸交纏在一起,他輕輕松松就將少女架起來、背部靠在墻上,他從她的口中掠奪空氣。
淺棕色的眼眸中水光瀲滟、充滿蠱惑的意味“今天不會刮到了。”
十七歲的季晏清仿佛被電了一下,他的眼睫顫了顫,看著懷中的少女貼上來,歡快地說好。
這算是什么
對著一個在現實中已經成為了妹妹的人做這樣的幻想嗎
上與下的轉換,他甚至愿意束縛自己,讓她對自己為所欲為。接受她的體溫、注視她的身體、感受她的起伏、被她完全包裹,讓紀惜時覺得一切都被她掌控,而他是完全受控于她的信徒。
在困倦涌上來的時候,季晏清喜歡緊緊抱住她,那些游刃有余的虛偽面具被少年自己扯下撕碎。
他說“你可以對我做想做的一切。”
季晏清明白,他們或許因為什么離開了季氏。而季晏清了解自己的母親,她認為自己蒙羞,業內的所有公司短時間門內都不會向他敞開大門。
無論季晏清多么優秀。
或許在欒安眼中,這場夢境中的紀惜時和騙走了公主的窮小子沒什么區別。
但紀惜時很厲害。
她在高中大學的時期結交了很多的朋友,有人針對也就有人保護,憑借自身的優異她成為了陸氏的總裁秘書。
季晏清被混亂的夢境裹挾。
被愛著的感覺太好了,太幸福太美滿,只要她出現,自己的內心就是充盈的。他有些恍惚地覺得自己和這個季晏清就是同一個人。
但陸衡也是她的直系上司。
季晏清發現自己很容易感受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