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陸衡也的為人,也知道紀惜時絕對不會拋下他,但他就是恐慌。
在這里的他不夠優秀完美,沒有家世的支撐、甚至引以為傲的能力也因為母親的控制而失去了效用。
那種情緒如影隨形,很多時候都在折磨著季晏清,看不到紀惜時的時候,似乎做什么都沒有意義。
他要想辦法留住紀惜時全部的愛。
于是心靈上的空缺在身體上彌補,他像是需要汲取愛意才能活下去的男性魅魔,時時刻刻都不愿意讓紀惜時休息。
理智和情感在撕扯,十七歲的季晏清很難處理這樣的情感,他太過孤獨了,不經意間門就放任自己沉溺。
在這里,季晏清變成了一個需要她的愛才能夠存活的怪物。
這段夢境比起季晏清想象中的還要更長一些,或許是那些細水長流的場景讓季晏清松懈下來。
如果是這樣的生活,那似乎也很美滿。
門扉打開了。
站在門口的并不是熟悉的少女。
欒安和幾個秘書站在門外,她的視線冰冷冷地掃過玄關,又越過季晏清向房間門內部看去。
很失望的神情。
“你就是為了這些放棄季氏能夠給你的一切”她的聲音像是將人從夢中喚醒的鬧鐘,將他從美夢中喚醒,“你真讓我失望。”
溫馨美滿的幻象從邊緣開始一點一點的碎裂,仿佛玻璃被棒球棍狠狠砸碎,濺出來的碎塊扎到了季晏清,他的臉色因為疼痛瞬間門變得煞白。
欒安說“我需要一個完美的孩子,季晏清。你的爺爺去世了,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現在回季氏。”
季晏清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的可怕“她在哪里”
欒安輕哼了一聲。
“陸理事長很滿意她,陸衡也對她也很特殊季晏清,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欒安那張臉在視網膜上扭曲了,但聲音卻穿透了所有的障礙來到了季晏清的耳中。
冷酷地聲音仿佛進行著殘忍的審判“而你,你永遠都不會再見到她。”
季晏清猛地睜開眼,他掀開被子撐起身,一手攥著睡衣胸口的位置,劇烈的喘息讓他的呼吸有些困難。
這是夢。
為什么會有那么清晰的
陸衡也的話忽然闖入了大腦,季晏清急促的呼吸一窒,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伏在床上,額角大滴大滴的汗落下。
記憶
季晏清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陣痛感像是有人用針扎入皮膚,泛起細細密密的刺痛。
他得去找她。
現在,立刻。
紀惜時沒想到溫黛會答應他們一起來到酒吧,今天晚上這里被包場了,全是參加競賽的學生。
大家看上去都深諳勞逸結合的道理,校服換下之后各自都有各自的風格。
紀惜時來的晚了點,但被非常熱情的帥哥美女直接帶去了吧臺中心的位置,這里可以調酒,地勢偏高,可以將酒吧里的大多數景象收入眼中。
拉她過來的美女問“不知道我又沒有這個榮幸能喝到小可愛調的酒”
紀惜時小雞啄米。
溫黛無奈“你也太好說話了。”
人家一句小可愛就把紀惜時給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