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時想到他今天晚上穿著的衣服,那種薄薄的帶有著透感的衣服應該挺昂貴,就是不太能夠預防寒冷。
明天周一。
紀惜時上午沒課,倒不是很著急,她嘆了口氣,從櫥柜里面拿出整套的醫藥箱。
測量體溫,泡感冒沖劑,她忙碌了一陣子,果不其然看見季晏清的體溫飆升到了38度。
紀惜時洗了毛巾過來給他擦額頭。
她熟練又安靜地做著這一切,完全不帶有任何的私心,只是單純的照顧病人。
還有嘔吐。
季晏清喝了酒,或許是喝得量太多了,他時不時會露出一個難受的表情,眼睫輕輕顫抖著,像是蝴蝶的翅膀。
紀惜時拿了桶過來,干脆就守在床邊。
季晏清在十幾分鐘后似乎清醒了一些,他睜開眼睛先是茫然地環顧了四周,最后目光在床邊的紀惜時身上聚焦。
紀惜時蹲在床邊上問他“你還好嗎”
季晏清遲鈍地搖搖頭,又更改了自己的反應,變成搖頭。
紀惜時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季晏清瑟縮了一下,淺色的眼眸也伴隨著動作輕輕一顫。
這幅樣子實在是太容易勾起人的侵略欲望了。
紀惜時在內心深吸一口氣,嘗試著換一個話題“是聯姻的狀況不是很好嗎”
“不是。”他聲音柔柔的,和平日里作為學生會會長運籌帷幄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個極端,“是我不想。”
他直接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剖開給紀惜時看,低燒讓他的臉上有些紅潤“我可以盡自己的全力讓所有人滿意,但唯獨在婚姻上不想那樣。”
“我的母親和父親想讓我在繼承家業的情況下同樣發展外國的人脈圈,”他說話慢慢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紀惜時,“我答應了,但他們今晚還是帶了人過來。”
紀惜時直覺自己不能聽下去了。
再這么聽下去,有些事情一定會失控的。
“我有點累,”他有些迷茫地從被子中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勾住了紀惜時的袖口,“我可以在你家躲幾天嗎”
紀惜時答應了。
她就是容易心軟更何況這還是認識了一年的人
在說可以的那個瞬間,紀惜時都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愣了一下問學校的課怎么辦。
季晏清說可以請假。
紀惜時愣愣地哦了一聲。
季晏清笑起來,他笑著的時候是最好看的,眼尾會因為笑顏而微微下垂,那雙漂亮的眼眸中綴滿了星子,讓人光是看著就呼吸一窒。
接下來的一周內,紀惜時都沒有住在學校里,她家離學校近,每天回家也不礙事。
主要是季晏清看上去是那種能把廚房炸了的人,像是在家里多了一只需要照顧的
寵物,紀惜時不得不回去看看。
舍友表情詭異地問紀惜時是不是金屋藏嬌了,否則怎么老不愿意住在學校里。
紀惜時只是含糊地表示事情不是她們想的那樣,照常還是回了家。
推開門,正好看見季晏清解著腰間的圍裙,桌面上擺放著豐盛的三菜一湯,光是從外表上來看色香味俱全。
他站在廚房門口朝著紀惜時彎眸“歡迎回家。”
紀惜時站在玄關處,詭異的停頓了一下。
不會是愛上人夫的生活了吧
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那么想是把他們兩個的關系定性,少女彎下腰把鞋子換好,意外的發現季晏清新買的拖鞋和自己的竟然還是一套配色。
好奇怪,雖然多數時候都不會打擾,似乎無聲地就浸入了她的生活。
紀惜時有些不清楚自己那天把他帶回家的行為是否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