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還在下。
雷聲和雨水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壓著人的心情有些低沉。
陸衡也關上影音室的門,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
搞什么,為什么要帶著她進這個房間孤男寡女,年齡相同,還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陸衡也想到這里忽然覺得有點別扭,少年皺了皺眉,走在紀惜時身后的腳步有些放緩。
紀惜時說是要安慰他一下,結果進了影音室以后就開始小聲的“哇”“好厲害”“這是什么”,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陸衡也身上。
雖然這些話是不是真的在征求陸衡也的回復,但對方這幅嘰嘰喳喳的樣子還是打亂了他。
陸衡也“”
他磨了磨牙,醞釀起來的情緒被紀惜時的話打散,他剛想說話對上紀惜時的目光。
她眼睛亮亮的,語氣上揚地問“我可以坐下嗎”
陸衡也瞬間忘記了自己剛才在想什么“隨便你。”
陸衡也看著整個人陷進懶人沙發里,手里還抱著抱枕,一副“你說吧我現在在聽”表情的紀惜時。
室內光偏柔和、是完全不傷眼睛的亮度,窗簾遮掩的落地窗之外,雷電和雨水不斷地沖刷著大地。
投影在墻壁上投射出沙灘和海洋的樣子,白噪音響著,海浪沖刷著沙灘的聲音最大程度讓人的心情平靜下來。
陸衡也心情不好的時候,經常回來到這里發呆。
坐的原本是紀惜時坐著的那個位置。
她穿的睡衣,視線從站著的陸衡也身上轉移到旁邊的懶人沙發上,那雙寶石色澤的眼眸好像在無聲地催促陸衡也坐下來。
陸衡也很想彎腰掐住她的臉左右晃晃,看看紀惜時的腦子里到底裝著些什么東西。
這么想著,陸衡也在紀惜時旁邊的懶人沙發上坐下,同樣柔軟的感覺將他包裹,陸衡也緩緩吐出一口氣。
今晚的矛盾來自于陸衡也的成績。
陸氏內部除了陸青云這一支以外,還有些掌握了小部分股份的旁支。
他們對陸青云和秦深本身就有很大的意見,陸青云太過于強勢,偏偏秦深還傾盡全力輔佐陸青云,有野心的旁支很難從他們那里找到破綻。
于是陸衡也成為了他們攻擊的切入點。
先是大批量的通稿說陸衡也作為繼承人,從不去學校,在外花天酒地,是個怎么樣的紈绔子弟。
還有往他身上潑臟水,說他和社會上不倫不類的人混在一起;還有的小道消息說他會參加一些吸怪東西的派對,差一點還被警察逮到
陸青云壓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并且發布了聲明。
雖然知道是誹謗,但還是開始約束陸衡也。
少年從小就沒怎么被管教過,素來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因為這種原因被束縛,自然不愿意。
既然從小就不管,現在臨時做什
么關心小孩的父母
紀惜時義憤填膺“潑臟水的也太過分了”
陸衡也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在豪門,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紀惜時問“你們知道是誰干的,不能揪出來報警抓走嗎那都是造謠了。”
陸衡也斂眸,耐著性子說“紀惜時,能不能聽我說完。”
關注點明明不應該放在那里。
紀惜時抱著抱枕,乖乖地“噢”了一聲,臉埋進柔軟的枕頭邊眼巴巴看著陸衡也。
少爺錯開視線,這次說的話都關于自己。
他出生的時候難產,再加上很多人盯著陸青云、巴不得她早點去死。
陸青云大出血險些出事。
在搶救過來以后,秦深幾天幾夜沒睡覺,就在床邊照顧她。
至于陸衡也,在最開始就是交給保姆帶的,等到了可以讀書的年齡,請了很多早教老師直接來家中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