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站著很多穿著軍裝的人。
他們都很年輕,制服加身,更顯得挺拔,每個人都是公爵手下優秀的戰士。
紀惜時有些疑惑,看見了被押著的人。
她的目光凝滯。
楚淮來到紀惜時身邊。
他穿著制服,比起來到這里的最初幾年,他的肩舒展開了、顯得更加寬闊,那雙淺藍色眼眸中的情緒也逐漸變得沉穩下來。
被幾個軍裝青年一角踹在膝窩,朝著面前的紀惜時跪下去,男人清秀的面容上閃過猙獰。
紀惜時垂眸打量這個和自己有著相同人種面孔的人,看得出他處尊養優,只是跪下而已就露出了痛的不行的表情。
已經過去了很久,但紀惜時還是認出了這個人。
她的思緒有些飛遠,在想著楚淮應該不會大老遠地讓人飛到京城來把人綁到這里。
那么,這個人出現在這里,是為什么
楚淮忽然說“偷渡者在亞特蘭是死刑。”
在軍中頗有威望的年輕公爵微微彎下腰,柔軟的黑色短發隨著動作向前傾,看向紀惜時的目光很溫柔。
“你打算怎么處置”
在那個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紀惜時身上。
試探的、了然的、驚恐的目光,這樣一場簡單的對話中,楚淮明目張膽地表現出,紀惜時會是和自己比肩的存在。
紀惜時微微抬頭看他。
淺色的眼眸對視,楚淮還保持著現在的姿勢,安靜地等待著紀惜時的指示。
地上的青年腿一個勁兒地抖著,奇怪的味道彌漫開,紀惜時垂眸看了一眼。
這個最先不禮貌、造成了紀惜時后續悲劇的源頭用乞求的目光看著紀惜時,似乎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紀惜時放過自己。
但她不會。
楚淮問“要放過他么”
紀惜時緩緩搖頭“不。”
紀惜時看向這個她已經逐漸忘記了姓名的男生,時間在所有人身上都留下了痕跡,但紀惜時絕對不會忘記這人的臉。
一開始的針對,后來加入施暴者的隊伍,不僅僅傷紀惜時,對楚淮也是一樣。
她想起了沒來得及治療的母親。
紀惜時閉了閉眼睛,她抬起手,搭在腰間的匕首上。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給你們道歉,求你們原諒我吧”
磕頭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內回蕩,他砸的用力,額頭上很快出現了血痕,但所有人都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
紀惜時搭在匕首上的手松下來了。
楚淮斂眸,聽見她說“我不想臟自己的手。”
不論是否合法,紀惜時都不想讓手上沾染血污,沒理由為了懲罰一個人自己染上罪孽。
“私自入境的死刑會有什么樣的刑罰”
楚淮語氣平穩“什么都可以,亞特蘭的法律由我制定。”
他是新的掌權者,凌駕于所有人之上,自然有能力和底氣說出這樣狂傲的話。
紀惜時輕輕說“那就按照最嚴重的來,好嗎”
楚淮露出一抹淺淡到幾乎看不到的笑容,他握住她的手“好。”
僅僅這樣一句,注定了跪在地上的人的命運。
其余所有人都清楚,年輕公爵城堡中的并非高閣上的公主,那是與楚淮并肩的人,被新任的掌權者捧在心上。
從那天往后,這里將會多一個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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