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生日的那天,亞特蘭的高層幾乎都出現在了這座屬于公爵的古堡中。
這里防衛森嚴,幾乎每五米就站著一名士兵,手中的武器呈現出極其冰冷的質感,前來的人顯然戰戰兢兢。
這是一場盛大的生日宴,證明著公爵已經成為了所有人認可的新一任掌權者,舊的王朝不復存在,所有人都該向年輕的公爵臣服。
不過這位年輕的公爵此時此刻正寸步不離地站在紀惜時身邊。
他似乎很擔心紀惜時會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以至于讓關系親密的少女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紀惜時笑著說“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碰上什么危險,但是現在我有自保能力的,不用這么緊張。”
要不是現在的時間場地不合適,紀惜時甚至覺得楚淮巴不得全程都握著她的手或者抱著她。
紀惜時覺得楚淮只是容易不安,她并不清楚這位年輕的小公爵心中真正的想法。
最近一段時間,他感覺到了即將離別。
明里暗里試探了紀惜時很多事,最后得到的回答都讓楚淮愈發不安。
她要離開,并且已經下定了決心。
但他不想她離開。
于是噩夢頻發,楚淮在紀惜時面前表現的和以往沒什么區別,但下屬們很明顯感覺到了他周身的低氣壓,以至于到現在他們都緊張兮兮的。
通向宴會大廳的長廊發出了聲響,紀惜時遠遠聽見了有人在喊公主殿下,她有些好奇地抬眸望去。
在人群的簇擁下,亞特蘭的公主出現在紀惜時面前,她穿著華麗的衣裝,整個人精致的仿佛從畫中走出。
只是那雙淺藍色的眼眸中沒什么情感。
察覺到她視線停留的時間有些久了,楚淮輕輕握住紀惜時的手,青年的語氣平靜中帶著些許冷漠“不用在意,只是傀儡而已。”
或許是察覺到了紀惜時的目光,這位美麗的女士抬眸看上來。
她是公主,整個王室就只剩下她一枚獨苗,過不了多久就會受封成為女王當然,這都是楚淮需要的。
他像是操縱著提線木偶的玩偶師,冷酷地掌控了這些人的生命,并且毫不留情地利用。
紀惜時對此不做評價。
這些人之間的關系過于錯綜復雜,包括楚淮和紀惜時本人在內,她都很難說出誰是真正的好人。
所以有時候什么都不想,站在和自己關系親近的人這一邊,反而會少掉很多的痛苦。
楚淮向紀惜時伸出手“要下去嗎”
紀惜時頷首。
偷渡客事件之后,紀惜時和楚淮常常在宴會中一同露面,他們兩人的關系在亞特蘭的貴族圈內已經完全出傳遞開。
關系親密,自然會給紀惜時帶來些許麻煩不過楚淮對那些危險往往處理的很好。
“我會保護好你。”青年有時候緊緊摟著她的腰,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所以,在我
身邊會很安全,惜時。”
似乎在傳達一種“你在我身邊就好”的訊號。
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楚淮很喜歡說中文,在這樣一個所有人都說著別的語言的地方,似乎和紀惜時說中文是一種兩人之間才會有的秘密。
他們的關系明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她為什么還想要離開呢
楚淮無法理解,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和紀惜時說這件事情,他害怕紀惜時會被他嚇跑。
小心翼翼,像是埋入地里,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