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些什么。”
她湊到他耳邊,說起悄悄話來“我說我很喜歡你,讓他們對你好一點。如果你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
不得不承認,萬物法則下,的確是一物降一物。
有些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看穿。可有些人,哪怕是提前告訴了他,自己說的謊言。他也會信。
那通電話確實起了作用,宋父專門去后院挖出一壇酒來。說是宋婉月出生那天埋的,埋了好幾壇,全揮發沒了。只剩下這一壇。
因為是糧食酒,所以度數很高。
宋母在旁邊欲言又止“柏庭這些天操持祭祖,本就勞累,你還讓他喝這么高度數的酒。”“沒事。”段柏庭拿著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淡聲說,可以稍微喝一點。他端起酒杯與對方敬酒,也是非常懂禮節的矮對方酒杯一頭。宋父喝醉了,不過幾杯便不省人事。他酒量其實不錯,是那酒的度數太高。
宋母和幾個堂弟將他扶回房間,還不忘提醒宋婉月,多照顧著點段柏庭。畢竟他喝的比她爸爸還要多。
可段柏庭的人卻是清醒的,甚至還拿出一盒煙。
宋婉月見狀搶了過來你剛喝過酒,不能再抽煙了。他抬眸,安靜瞧她,似乎在等一個理由。
她一臉認真喝酒有害健康,抽煙也有害健康,你要是一起來,就是雙倍有害了。段柏庭極輕的笑了一下,什么邏輯。
那一壇酒,宋父喝了不過三杯,其余的都被段柏庭喝了。
他的話并不多,雖然在生意場上游刃有余,可面對岳父岳母的飯局。他實在是毫無經驗。為了博取那一點好感,只能拼了命的喝。
喝到最后,即使
他酒量再好,也難免會有醉意。好在他神智還算清醒,能走穩路。宋婉月扶著他回了房間。
他卻停在那個裝滿娃娃的柜子前,不肯再走。眼眸深邃的看著,看了很久很久。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一刻,在宋婉月看來,段柏庭好像陷入了一場回憶的深思。宋婉月輕聲喊他的名字,想確定他是否還清醒著。
大約是醉酒后呼吸不太順暢,他抬手扯松領帶。目光自上而下,將每一個娃娃都看了一遍。他在思考。思考自己送出這些娃娃的時間,以及編造出的原因。
為了找一個合理的理由,送她禮物。
那時她總在電話里和他埋怨,這個小東西有多難買。限量款,不光限制數量,還限制地區。
確實挺難買,他花了高于市場二十倍的價格,找人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買來一整套。卻每次只送她一個。
他也有私心,想在禮物全部送完后,她能多記住他一段時間。決定回國去見她的那個夜晚,也像今天這樣,刮著很大的風。
段柏庭輕垂下眼。酒精侵蝕過的嗓子,帶著粗啞。
“宋婉月。”
她一愣,抬眸看他。
竟有片刻怔住。
他的眼底微紅,大約是醉意逐漸上來了。
很多時候宋婉月都覺得,自己最喜歡的,就是他的外在。人人都說,外在不過一副臭皮囊,容顏都會老去。最重要的是內在。
可有的人就是這樣,皮囊好看到,可以忽略內在。
他低下頭來,下巴枕在她肩上。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宋婉月感覺耳膜被震到微微酥麻。
“宋婉月,我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