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長得討喜,一顰一笑甚為生動。先前還總擔心,段柏庭這個沉悶的性子沒多少女孩受得了。
宋婉月自來熟,很快就和男人套上近乎。拎著紫砂茶壺,里面是段柏庭剛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雙手遞過去“吳伯伯喝茶。”
倒是很會借花獻佛。
男人接過茶杯笑道“謝謝婉月。”宋婉月在面對長輩時,又是另外一副嘴臉。乖巧懂事,善解人意。
這是婉月應該做的。
茶喝完了,是好茶,畢竟是段柏庭親手泡的。本來這壺茶就是為對方準備的。
宋婉月一口一個馬屁
拍著,偶爾還在話里話外暗暗拉踩一下段柏庭“庭庭也真是的,吳伯伯來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早些上茶。只知道聊工作,一點也不懂得心疼長輩。
吳常懷和段柏庭的父親是至交,又是段老爺子的學生。
與段家往來密切,早年段柏庭只身一人待在國外,也只有他時常致電過去關心。偶爾工作不忙時,也會遠赴海外探望他。
段柏庭在一旁眼底含笑,默默看著。這人倒是會尋人為自己撐腰。
長輩都喜歡乖巧懂事的,恰好宋婉月兩樣都占了。雖然是裝出來的,但也裝得有模有樣。
吳常懷看了眼她方才坐過的椅子前,放在桌上的紙筆。好奇問道這是寫的什么
宋婉月委屈的癟了癟嘴,一副我見猶憐的動人神情“是我犯了錯,所以庭庭罰我在這里寫檢討。
“寫檢討”吳常懷眉頭微皺,顯然不太理解。
宋婉月從小在她爸媽面前扮可憐扮習慣了,哭戲比一般的演員還要好。三秒眼眶泛紅,五秒眼中含淚。
她努力忍著沒關系的,是我的原因,庭庭罰我也正常。段柏庭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眼底帶著看穿一切的了然。
她的幼稚把戲,旁人皆信以為真。
吳常懷臉色凝重,批評起段柏庭“雖然這是在公司,可婉月到底是你妻子,你應當對她多些包容。
宋婉月在男人身后沖段柏庭比了個鬼臉,洋洋得意。段柏庭收回視線,點了點頭,說知道。
吳常懷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聊公事,借職務之便,給他開一條便捷之路。之后還有其他工作,便沒有在這里久待。
走之前還特地交待過宋婉月,改天有空了,就和柏庭一起去家里吃飯。宋婉月乖巧點頭,甚至還主動代勞了秦秘書的工作,親自將男人送至電梯。
段柏庭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椅背上。淺藍色的襯衫,下擺整齊妥帖地斂收進褲腰之中。腰線緊實內收,黑色西褲下的雙腿修長。遠勝于t臺模特的身材比例。
他閑適站于桌前,手指在紙頁上輕輕敲了敲。洋洋灑灑的兩頁紙,全是不相關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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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嘻嘻地過來,主動伸手去挽他的胳膊“庭庭哥哥不會生氣吧”
他似笑非笑“我生什么氣”
也是,庭庭這么大度,怎么可能舍得生我的氣。宋婉月做戲做全套,哄完長輩又來哄段柏庭。
段柏庭有時感嘆她的活力,是怎么做到無時無刻都保持在這個狀態。做個戲都滴水不漏。
他撥開她耳邊碎發,按在她耳后的乳突骨。不緊不慢的揉了揉。她有種經由脊骨傳遍全身的酥麻感。
令她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睫。
耳后那塊骨頭,是她最不能碰的部位之一。因為極度脆弱敏感。
她像是一只被掌捏命門的幼獸,毫無自保能力,只能楚楚可憐的抬眸。企圖喚醒他冷漠內心里為數不多的那點良知。
段柏庭視若無睹地移開視線,將那兩頁紙拿起來,遞到她面前讀出來。
宋婉月看著上面的內容愣住這這怎么讀。
自己寫的,讀不出口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宋婉月之后要說的所有話都給堵了回來。
段柏庭給了她最后的機會把它讀一遍,之前的所有事情,我可以不計較。
聽他這么說,自己好像非讀不可了。她深呼一口氣,心里埋怨自己剛才怎么寫的這么肉麻。